趁绎丹一片乱的时候,公鉏白胆大到竟敢去而复返,在暗卫地牢里找到了被锁链捆着的臧初,臧初浑浑噩噩,伤了腿,公鉏白背起他,一路拼杀,从地牢出来,奇迹般地消失在人群中。
密懋问毕秋:“你怎么看?”
毕秋想了想,答道:“他们一定是去西南边了。”
高明殿化作焦土,尸体都烧得容貌、身份难以辨别,密懋右眼被牢牢地包起来,已然失明,他亲临现场盯着人仔细查找靳樨的尸体。
毕秋恭恭敬敬地垂手问:“殿……陛下不相信靳樨已经死了?”
密懋不吭声,华服拖地,未几问他:“你不跟着寿儿走,肯留下来,就不怕我之后如我父亲一般过河拆桥么?”
毕秋仍低着头,看起来有种狂风过境也不动弹的执拗感:“良禽择木而栖,为人处事何尝不是一次豪赌,陛下,你眼下需要我,恰逢其时,不可不赌。”
密懋看了他一眼,含笑问道:“所以寿儿赌的是什么?”
“我不知。”毕秋答。
“西南,很好。”密懋笑了下,说,“你也去西南,去葵地一看吧。”
毕秋道:“是。”
密懋侧过头,认真地看着宫人在废墟间拖拽尸体,不远处,新任大巫葛霄浑身金色流苏飞扬,手中金铃随动作发出规律性的声响。
当!当!当!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
“归来兮!不可以久些。”
天际一片湛蓝,那只火红的燕子摇摇欲坠地飞来,落在密懋肩头。
如是刚过午,毕秋便带着一批人,出了绎丹,向西南边去。
一路上一无所获,又在驿馆歇了一夜,直至抵达这座休琊城外。
手下驱马前来,拱手道:“休琊是小城,离西南还远得很,中间还有千顷碧湖。”
毕秋拿着马鞭,指着远处的丘陵山庄,眯着眼睛:“那是哪儿?”
“禀将军,是一座茶庄。”手下道,“听说是长河家的产业之一,有贵客驾临。”
“贵客?”
“似乎是长河本家的人。”手下答道。
毕秋想起来了,这是翁寿还在绎丹时打探的消息,不日前长河本家——排行三至七——的小东家都从庸向各国出发,似乎是长河家大东家——神秘客霜缟君下的内部调整命令,其中奉命来肜的是排行第三的小东家,听闻似乎是叫什么……
元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