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漆汩在院子里的桃树边呆了会儿,一转头,忽然发现一名管事服饰的人举着灯,静静地望着他。
漆汩唬得连连后退:“你是谁?”
那管事行了个正儿八经的礼,道:“我叫夏山,是大君子院子外头的人。”
想必是尽管靳樨院子里没留人,但府里好歹会用个人管杂事,眼前的这位兴许就是了。
夏山道:“您是阿七大人吗?”
漆汩点点头,心想为何就成“大人”了。
夏山道:“大君子方才传话过来,说您可以去他书房里熟悉一下,待会大君子就回来了。”
漆汩没动作。
夏山以为他不认路,便又道:“您跟着我来。”
漆汩便跟着夏山走,一面走,一面问道:“大君子是叫我帮什么忙呢?”
夏山专心致志地走路,道:“不知道,大君子会亲自同您讲的吧。”
漆汩想了想,又问:“之前,有前辈吗?”
“什么前辈?”夏山惊异地扭头看他,接着反应过来,“哦您指那个,并没有的,侯爷其实早就提过叫大君子请个会读书的文士来,不要只找武人——”
“等等等等等等!”漆汩停下脚步,几乎要大惊失色,“我不是来做书童的?!”
夏山比他更大惊失色:“大君子为何需要书童呢?!”
俩人大眼对小眼好大一会,夏山回过味儿了:“您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啊。”漆汩懵懵地说。
夏山徒劳地张了张嘴,而后放弃地道:“算了,还是等大君子回来亲自同您讲吧。阿七大人,您会认字写字吧。”
漆汩谨慎地道:“应当是会吧。”
夏山:“……”
夏山眼皮一个劲儿地抽搐,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而后破罐子破摔道:“您就在书房里等着吧。”
漆汩:“……”
好吧。
夏山替漆汩点上了书房的灯,留下一壶热茶,便“冷血无情”地阖门而出。
书房里干干净净的,漆汩坐着等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把茶都喝光了,便无聊地东张西望,听到一股清晰的水流声,他觅声而去,推开一扇窗,见窗下有一弯清流和一只小小的竹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