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时再次清晰的认识到,年龄在这,自己已经不是怎么折腾都能恢复得很快的18岁青少年了。
“滕禹出差了,滕玟这几天和女朋友出去旅游了……”滕时缓缓松开被攥成一团的腹部衬衫,疼过了刚才那阵,胃里稍微好点了,“我真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祁南瑾已经在穿衣服了:“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坐最近的航班回去。”
滕时吓了一跳:“你别来!”
他知道祁南瑾可不是说说而已,之前有一次也是,祁南瑾二话不说飞了回来,连做到中途的实验都不顾了,差点没把他的博士导师气死。
“等你回来我已经一点事都没有了,”滕时的衬衣都被冷汗浸透了,艰难地翻了个身想要坐起来,然而刚一动胃里就又有要疼起来的趋势,他只能捂着胃按原姿势躺了回去,“听话。”
祁南瑾还是不死心:“我看最近的机票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后,我……”
滕时叹气:“你刚到机场就会被你老爹打断腿,跟我说说话吧,帮我转移一下注意力。”
祁南瑾咬牙站在原地。
他真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架飞车飞回来,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回来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不能让滕时不疼,只能陪在他身边。
心里仿佛有什么脆弱的东西微微颤了一下,祁南瑾忽的想,滕时真的愿意让他回来吗?
他永远不可能把滕时当普通朋友,而滕时也永远不可能接受他,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他们之间的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和曾经不一样了。
他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当自己的关心不再是朋友之间的感情,而是过分越界,自己的出现只会让滕时觉得困扰吧,或许真的不该回去。
祁南瑾一点点放下了手中的包,心里像是堵了一块被浸湿的棉花,难受得喘不上气来:“我其实……给你打电话也是正好有事要说。”
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听上去像是平静了下来:“加州养老院的那个老人确实有些古怪。”
滕时来了点精神:“怎么古怪?”
祁南瑾无声地深呼吸一口,坐了下来:“其实大概很久之前我就让度假村经帮忙查查来着,但是经一直拖,要不然就是说系统维修,要不就是说这是客户隐私不能随便查很麻烦。”
“我真奇了怪了,这度假村都是我们家的,走个后门悄悄查个名字有什么难的。我就一直催一直催,最近他终于回复我了,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告诉我那栋别墅里根本没有住过什么老人。”
滕时的眸色微深。
“我当时就跟他急了,说怎么可能,我们都看见了,但是经一直坚持说我们看错了,那栋别墅里一直是空着的。”祁南瑾说,“本来没觉得什么的,他这么一搞简直明显是欲盖弥彰!阿时你实话跟我说,你当初为什么对这个老人感兴趣?是看出来他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逃犯?仇家?”
滕时沉吟了一下:“我觉得那个老人有些眼熟。”
“是认识的人?”祁南瑾问。
“不是,”滕时想了想,“我那天回去之后仔细想了好久,确信我没有见过他,但是确实那张脸让我觉得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