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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几乎可以解当初的滕仲云对弟弟的占有欲。

闭塞的小村庄,精神不正常的父亲,忽视自己的母亲……年幼的滕仲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唯一可以交流和沟通的人只有一个弟弟。

天真又可爱的弟弟,即便是自己用各种仿佛折腾他,也依旧会笑着扑向自己,甜甜地叫自己“哥哥”。

滕仲云的反社会人格让他无法解人们之间正常的感情,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和爱,却会在弟弟扑来的时候,张开双臂接住他。

这是他的弟弟,他一个人的弟弟。

可惜生活永远不会一帆风顺。

滕仲云的母亲终于受不了自己丈夫每日的神经兮兮和动不动就不见人影的行径,她一个人在远离家乡千里的地方,独自一个人照顾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终于身心俱疲。

在滕仲云十四岁这年,她向滕坤提出了离婚。

“你从云南出任务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动不动就往山里跑,我就不明白那山里有什么让你放不下的!能比我们还要重要!”

“你不信任任何人,你甚至不信任我,我受够了你神经兮兮的戒备眼神,你总觉得我要害你似的,我半夜在被子里动一下你都要惊醒,我给你吃的饭你甚至要先偷偷给狗吃!我真的无法解,我是你的妻子,你最亲的人啊!你这么防着我干什么呢!”

“离婚吧,我受够了。”

滕坤疯癫的神经终于短暂的恢复了清醒,对妻子百般挽留,但是他的妻子去意已决。

多年的艰难时光已经让她三十来岁头发就白了一半,她关上门,弯下腰,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妈妈要走了,但是只能带走一个,你们谁跟我走?”

她一个女人,没有经济来源,只养的起一个。

两个孩子都看着他,八岁的二儿子一脸懵懂,十四岁的大儿子目光冷淡深黑。

女人的心脏微微颤动了一下。

都说母亲平等的爱孩子,但是实际上,总是有偏爱的。

这么多年以来,她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不太喜欢大儿子。

这个儿子很奇怪,不会和其他小朋友玩,不爱哭不爱笑,他就像是一口深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阴森,有的时候和他对视,女人甚至会脊背发寒。

女人悄悄的用力握住了二儿子的手,微微松开了握着大儿子的手。

“你们谁跟我走?”她又问了一遍。

二儿子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妈妈,似懂非懂地问:“妈妈,我们要去哪?”

女人一把将二儿子抱进了怀里。

没有人看到,滕仲云的眸子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