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道:“岁末了,西边和南边的使臣团在路上,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探子早就到了上京城,这会儿外头乱。”
低沉的嗓音,带着十成的耐心。
岑听南怔愣:“那同我不能去见阿兄有什么关系。”
“傻姑娘。谁都知道北戎同盛乾在争北境十州,盛乾这边能吃下最大的依仗是谁?”
这岑听南知道,乖乖答:“我父兄。”
“你阿兄回京的事,瞧着是暗里进行的,但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只要有心,都早知道了。你猜猜这样的局势下,南边西边会不会派人盯着你行迹?”
岑听南凉津津抽了口气,慢慢醒转过来。
顾砚时捏着她的肉,不动声色感慨着肤如凝脂也不过如此,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像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而这君子正在和迷途的学子……传道授业。
“……我可能早就被盯上了?”岑听南的声音弱了些,抗拒的身子也重新变得柔软。
一清醒,脑子转得也快。
岑听南‘啊’了一声,猜测道:“所以……那道圣旨?”
顾砚时感受到她的变化,眼里溢出点儿笑,只是黑夜里并没被她瞧见。
“真聪明。”他奖励地拍拍她。
“我当时走得急,接到消息立刻出发了,没来得及同你说,也是怕打草惊蛇。李璟湛那边与我多年默契,有些事便心照不宣了。”
顾砚时垂着眼,神色晦暗不明如冬夜的风雨。
让李璟湛看顾岑听南是真的,这法子……李璟湛却是没同他知会一声的。
方法有很多,暗中找人看着也行,他却用了最张扬,最高调……最将岑听南置于危险的一种。
带着不明显的恶意。
他想做什么?顾砚时突然有些看不透旧友。
但这些,委实没必要同娇娇儿讲。
“难怪我拒旨宫里也没人来拿我,所以……就算我接旨了——也不会有什么女子真的被送进府里吧!”
岑听南撇了撇嘴,早知这样,她还拒什么旨。如今惹得外头都传,好像她多在乎他,多嫉妒似的。
顾砚时猜到她的想法,鼻尖喷出点轻笑。
他将人按到怀里,握着后脑勺压下去一个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