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丫鬟看过来。
岑听南突然弯了弯眼道:“我们出门去吧!”
守在这牢笼一样的相府里做什么呢!徒然荒废白昼。
趁秋日晴好,让外头的人都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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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街九陌,商铺林立,热闹喧嚣点缀着整个上京城。
岑听南带着玉蝶、玉珠从后门溜出来,倜傥的公子带着两个小厮,恣意走遍上京城每一处新开的铺子,欢脱得就像从前未出阁时。
端的是自在如风、无拘无束。
陈记食肆出了新的点心,酥脆的饼皮夹着流汁儿的肉馅,一口下去,香得人魂不守舍。
岑听南给玉珠玉蝶一人要了一个,自己要了碗桂花炖奶,就着山药枣泥糕,小口小口的吃。
有些日子未见陈二娘,皮肤黝黑的少女似乎变白皙了些,眉目间的凌厉冷硬也软和了下去。
玉珠见了,悄声咬耳朵:“二娘肯定是有心上人了,听说女子有了心上人就会变好看。”
岑听南闻言望过去,对上二娘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皆是一愣。
食肆里人来人往,阻了她们遥遥相望的视线。
须臾陈二娘率先扯出个笑来,友善地点点头冲她致意,又移开眼接着去忙。
岑听南没想明白这个笑,但炖奶香甜得实在对她口味,便索性将诸事都抛诸脑后,专心用点心。
“听说了吗,左相大人今日终于出现了。”邻桌有书生打扮的斯文青年,与同行友人闲聊。
岑听南手中木勺顿了顿,无意识在碗里搅弄起来,侧耳去听。
那友人很配合,吃惊道:“在哪?从相府出来了么?有没有接旨?”
“怎么可能!原来这几日左相根本没在府中!有人在去行宫的路上见到他了!”书生拍了下桌子,义愤填膺道,“夫人为了他,坚守拒旨,他却偷偷去行宫风流快活,我真是看错了这人!简直有辱斯文。”
“……小道消息吧。左相去行宫,也未必就是风流快活,许是……许是有什么事呢?”
书生夹起一节脆嫩的萝卜丁,塞进嘴里咬得咯吱作响,仿佛咬的是左相。
“能有什么事,什么大事
能让人把自己夫人扔下独个面对圣旨!分明就是个逃避的懦夫!我看也别叫顾夫人了,还得叫岑二姑娘,都是镇北将军家风养人,才能这样铁骨铮铮!”
书生用了口茶,继续拍桌:“行宫什么地方,别人不知道,你我饱读诗书还能不懂么?‘温泉水滑洗凝脂’[1]怎么来的?‘罗裘薄纱半遮胸’[2]又是怎么来的?墨笔里头都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