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了身子,蹙眉问:“同军营有关?”
“北边送回来的,说是岑小将军抓着个探子,差点误了军情。”李璟澈挑挑眉,“你们岑家一门,果然都是忠烈。岑小将军也是有点本事的。”
岑听南心头重重一顿。
“捉到活口了?”
李璟澈:“是,但嘴严,没办法,所以将郁文柏复官了,由他主审。”
“——那人怎么送回来,万一路上自行了结怎么办?”
李璟澈不意她能想到这层,赞赏地看岑听南一眼:“所以对你来说,还算个好消息。至少你能见一见你阿兄了。”
竟是岑闻远亲自押人回来。
岑听南却喜悦不起来,山迢水远,若人在路上有个差池……
李璟澈将手上橘子三两下剥开,趁她不备,修长手指掐住她的脸颊,便将橘子囫囵塞了好几瓣进去。
被炭火烘烤后的橘子带着暖意,蜜汁渗进喉头,甜得她眯了眯眼。
这动作涌上一丝莫名的熟悉。
岑听南怔愣很久,终于明白过来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从前顾砚时,总是这样掐着她的脸,从容不迫地将青瓷一样的手塞进来。
狠戾地掠夺她呼吸的权力。
强迫的、生硬的,不像今日这样……带着甜。
“嗤,跟我一起,还想着子言。”
李璟澈在她脸颊上又掐一把,温润触感让指头陷进去似的,流连半晌依依不舍收了回来。
再一瞧岑听南,兀自还发着呆。
他心头闪过点不快。
可随即想起今日殿上皇兄那道旨,这点不快立时就烟消云散了。
他托着腮,笑眯眯道:“想罢,我保证今日之后,你再也不想这个人。”
岑听南回过神,被他亲昵举动惹得皱眉,又见他唇边恶劣笑意,几分无奈道:“你又想什么鬼点子呢。”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岑听南对李璟澈的性子也了解了七八分。
这是个没心没肺,唯恐天下不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