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似李贤所预料的那般——尽管朝廷已经放出了要立法的信息,可参与囤积居奇的世家门阀们却都浑然不以为意,依旧不曾大规模放出所囤之粮,反倒瞄上了即将开始收割的夏粮。
按皇贵妃房氏的兄长房中则的原话来说就是——十年等一回,有财不发是傻瓜。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李贤的耳中,不过,李贤却并没什么表示,也不屑有所表示,一切走着瞧便是了。
夏收很快就开始了,到六月二十六日,各地的夏收基本结束,统计的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
情况确实不妙——北方大部分地区是平年,但,因着河套地区、河湟地区大面积歉收的缘故,总体收成只有平常时期的八成半,南方更糟,就只有平年收成的六成三。
为维稳,李贤只能下诏全免江淮流域的当年税赋,并调辽东之粮以补丰州等河套地区,调川中之粮支援河湟、甘、兰等州。
这么一番捣鼓之后,朝廷手中的余粮顿时又捉襟见肘了,不过李贤却并未扣在手中,而是在夏粮入库的同时,就开始大规模投入市场,以求打压粮价。
但效果却不太行,原因就一个,那些世家门阀们集体出手了,朝廷放多少,他们就派人去吃进多少。
限售?
他们同样有对策——提高购入价,自然有大把贪便宜的民众为他们服务。
至于资金,他们可不缺,没钱了,去把家庙里的铜像化掉几尊也就是了。
于是乎,朝廷尽管一直在全力维稳,不断抛售粮食,奈何,粮价在降到了斗米十五文之后,就降不动了。
到了七月中旬时,朝廷手中的存粮都已快要见底了,可粮价不单没被打压下来,反倒渐有抬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