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歹命烂活 木兮娘 4344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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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陈观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坐在一个处于敏感期的高阶alpha身边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向来自负自控力的周顽在此时也有些自大,没和陈观佛保持距离。

队友们纷纷发来信息询问,还有学校、俱乐部邀约、广告商……甚至有约。炮的、询问价格的,信息叮叮咚咚数不胜数,陈观佛挑选一些必要的回复就设置过滤拦截陌生来电的功能。

等他再抬头,就见眼前一栋高楼,最顶端四个大字‘银根金融’,不由挑眉,空港B区的第一高楼。

“走。”周顽牵住陈观佛的手,走单独的电梯进入其中一层,出来就是宽敞的前厅,暖黄光洒落头顶,便有仓促的脚步声临近。

陈观佛扭头看,是个中年男人,满脸敬重地站定在面前。

“将军……不,周老板,欢迎莅临箭道巷!”中年男人敏锐地察觉到陈观佛和周顽的亲密关系,于是扬起亲切的笑脸招呼:“小先生贵姓?我叫维克多,是箭道巷的代理老板。”

陈观佛仰脸看周顽。

周顽:“是我名下的一个俱乐部,包含各类健身娱乐设施,生意还行。”

跟随二人身后进办公室的维克多闻言,嘴角抽了抽,光是每年的会员费就上亿,这叫生意还行?

陈观佛点点头,等待周顽的真正意图。

周顽没有立刻说,进了办公室,那儿有一群人携带公文包候着,见到来人便都站起来问候。陈观佛坐到周顽身侧,刚沾到沙发就听周顽说:“你成年了,即将进入大四,很快就实习、就业,踏入社会,没点底气不行,所以我打算把箭道巷转送给你。”

陈观佛瞪大眼,被这礼物砸得有些晕头转向。

“太贵重了。”顿了顿,陈观佛问:“你也会送大哥和二哥礼物吗?”

周顽接过转赠合同等文件查看,头也不抬地回:“会。”

“哦。”陈观佛松了口气,激动的心脏有点下沉。

他不希望自己在周顽这里太出格,无亲无故却比血缘关系的亲侄子更重要会让他的身份变得更尴尬,也会让一些危险的关注落在自己身上,但当他被一视同仁,又难免失落于并非独一无二的地位。

在面对亲近之人的时候,矛盾别扭不敞亮,陈观佛本质上还是小时候的陈观佛。

“没你贵重。”没有看着陈观佛,周顽却仿佛知悉他的情绪变化,捏了捏他的手掌以作安抚。“他们还有父母、祖父等长辈排队送礼,你就我一个,当然紧着你。”

陈观佛低下头,悄悄抿起个笑,耳朵尖有点红。

维克多时刻观察着两人,感觉奇怪。

周顽名下有很多产业,自己投资的、家族赠予的,多不胜数,自然不大在意箭道巷,自创立以来九年加上今天也只来过三次,都是来处理产权变更的,所以他对于周顽和周家的信息都来自外界新闻。

关于陈观佛的信息比周家小辈少,只偶尔漏出几许边角,既揣测周顽私生子、也揣测是周顽养起来的伴侣,周顽不做回应,但这些揣测的新闻只在社交媒体上短暂闪现,很快就成了敏感字眼,禁止讨论。

而今看来,倒是摸不清二人关系。

道是爱侣,二人之间看不出暧昧氛围,处处坦荡。说是父子,有些时候实在亲密了些,毫无父子、AO之间该有的距离感。

忽地,周顽抬眼,一个凌厉的眼神投来,维克多吓得垂头噤声,不敢再多想。

陈观佛在指导之下签完所有合同,接着跟周顽一起大概参观了箭道巷的规模。

早在通知要来之前,箭道巷就已经清空人群兼关门,参观起来毫无阻碍,也不用担心周顽曝光行踪。

黄昏之际,周顽陪同陈观佛去餐厅解决晚餐,到华灯初上时分,一同回位于B区的白屋。

小机器人欢喜奔来,绕着两人走来走去:“Boss,回来啦~三三,回来啦~~昧昧已经放好洗澡水啦!”

在陈观佛坚持不懈之下,它已经接受自己改名、改性别的事实了。

身上都是食物气味,有点洁癖的陈观佛受不了,就先去洗澡,几十分钟后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周顽提着毛巾过来帮他擦头发。

目光专注在发根和发尾处,挤出水珠、吸掉水珠,已经习惯的行为却在此时此刻变得反常。陈观佛不喜欢擦干头发和身体,身体上残留水珠被薄薄的丝绸睡衣吸收了,湿了大片的衣服,黏在皮肤上,那粉白的皮肤在透明的衣服上清晰可见。

周顽知道陈观佛的皮肤有多光滑。

在战场上两年、在大海上玩帆船,也只是晒黑一点点,只要捂一两个月就能迅速变白,让那些耗费大价钱美白的人知道一定很嫉妒。

体温偏低,入手冰凉丝滑,不像他如火炉般体热。

陈观佛不大在意相貌,有时候受伤结痂还会特意去撕开痂皮,期待能像周顽一样在脸上、身上留疤痕。

这实在寻常,孩子总会下意识模仿身边最崇拜的大人。

只麻烦了周顽,他得多费些心思去祛除陈观佛试图留下来的疤痕。

思维发散得越来越远,连周顽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有意识地避开眼前的年轻肉。体,像个第一次见到女妖精的和尚,闭着眼、念着经,心有绮念不敢认。

小机器人端着热水和冰冻果汁过来,陈观佛想也不想就挑后者,周顽一句话阻止了他:“晚上别喝冰的,你肠胃不好。”

陈观佛讪讪地捧起热水,乖乖喝了几口。

小机器人扯着陈观佛说它新学了一种舞蹈,就当场表演给他看。

陈观佛笑得手里的热水溢出来,烫得惊叫了一下,引来周顽的垂眸,率先瞧见的是一截白白的、瘦长的天鹅颈,给他一种一掌可握的错觉。

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陈观佛的锁骨和锁骨一下的风景,粉色的、白色的,线条流畅优美的,令人流连忘返的青春肉。体。

“dididididididi……”

刺耳急促的响声陡然炸起,陈观佛回头,循声而去,才发现周顽戴了个手表,是它在响。

“这是什么?”

“测健康的东西。”周顽潦草回答,眉头皱起一道道竖纹,他心率不稳,是突然紊乱的信息素导致的,但在这原因之下还有他不想去探究的另一重因素,让他烦躁、焦虑,和一缕缕轻烟似的不安。

信息素无法自主降低,心率也没法平息,响声太刺耳。

周顽摘掉手表。

它还在叫。

他才想起,手表表盘下有根电线连接一块巴掌大的铁片,里头嵌着芯片和特殊电路线,一旦失控就会立刻注入强力麻醉剂。

“头发干了。”周顽戴回手表,朝楼上走去:“我先回房。”

陈观佛盯着周顽的背景,有些担心,犹豫半晌还是跟了过去,敲敲门,没回应,拧住门把手发现没关,于是推开来。

周顽的卧室和他本人一样,都是冷硬简约、一丝不苟的风格。

一张大床铺在正中间,被子床单都是铁灰色,铺得很整齐,没有一条褶皱。左前方有两个门,连向书房和洗浴间。

洗浴间里有动静。

陈观佛走过去,看到没关严实的门,缝隙巴掌宽,冷光从里面流泻而出,直对门缝的镜子前,是脱了上衣的周顽。

后背宽阔,坚实的肌肉似雕刻般,隆凸出来,块垒分明,也不是过度发达到恶心油腻,而是刚刚好,一看便知充满力量,并非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华而不实的肌肉。

身上有很多伤疤,最严重的是左后腰处呈现蛛网状的泛白的伤疤,应该是子。弹射进去、挖出来后形成的。

后背心脏的位置,贴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片一样的东西,像有生命般轻微地鼓动着,几根黑色金属电线插。进‘铁片’里,紧紧贴着身躯,像黑蛇蜿蜒至放在盥洗盆的手表。手表还有另外几根黑金色电线连接另一块‘铁片’,已经被拆卸下来,就放在旁边。旁边还有撕下来的抑制贴。

周顽正在摆弄一个纯黑色的泛着金属光泽的止咬器,然后套到脸颊上,拷住嘴、脸、脖子和后脑勺。

侧脸下颌线硬朗紧绷,脸上有树状伤疤,和左后腰处的伤口有些相似,颜色浅淡得多,更像神秘图腾,止咬器一遮便只剩更为深邃的眉眼。发根很短,最长不过两厘米,没有耽误到止咬器的佩戴。脖颈后的腺体,一根银针猛地插。进去!

“!!”陈观佛觉得很疼,不小心打开了门。

吱呀——声响。

周顽猛地回头。

眼神像鹰像虎像一切凶猛的野兽,冷酷地锁住猎物,幽深地打量,双眼被瞳孔占据,呈现深渊般的黑暗和恐怖。

陈观佛头皮发麻,心脏跳得很快,被震得心口痛,霎时涌起逃跑的冲动。

过了许久,竟还是周顽先控制住自己:“出去!”嗓音嘶哑。

陈观佛仿佛被雷劈醒,转身急忙忙逃开,躲到自己房间里,所有锁全部锁起,面无表情地瞪视虚空。

片刻后,他拨打周顽的随行军医的电话,接通后,把周顽的变化告知军医。

军医说他知道了,就挂断通讯。

陈观佛不在意,按周顽的身份级别,随行军医根本不可能透露丁点关于周顽的身体状况。

他对生理再不熟悉,也该知道周顽现在敏感期,对Omega来说很危险。

叩、叩。

周顽在敲门,“三三,我先走了。”

陈观佛连门跳起,走来,隔着门板说:“还是我走吧。”

周顽笑了声,“不是因为你才走。没有信息素紊乱,我也是要走的。”

陈观佛没回,良久才开门,走廊一片冷寂,周顽早就走了。

***

周和光喊陈观佛去联谊,邀在园社,十年前因为涉嫌儿童色Q而被端掉的地方,重新开张,启用原来的名字,不过清朗许多。

陈观佛原本是拒绝的,但他心绪不宁,十点半出门,使用空中航道,十一点半抵达。

进园时,仍是有些心绪纷乱。

他没见过周顽敏感期的模样,突然见着,受了冲击之外,还有尴尬、羞耻等等奇怪的情感,就好像,某天看到敬重的父亲在手yin一样。

这太奇怪了。

“——小心!”

走路不看路的结果就是被撞,衣领上都是玫红色的果汁痕迹,陈观佛顿时膈应得起鸡皮疙瘩,满脸不耐烦地拍走对方试图帮他擦衣服的手,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让人去买干净衣服赔你。”

陈观佛烦得不行,抬头就要拒绝,见到眼前的青年,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

方余法双眼明亮,似落了星子,微微扬起笑,漾出好看的弧度,“陈观佛,我是你的粉丝。”声音很清亮,像欢快的音乐、像叮咚的泉水。“你每一场帆船比赛,我都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