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通红，噗通一声跪在我跟前：“爹。”

我随意将擦血的手绢扔到柳清寒身上，莞尔：“我给你们数着了，这次，你跟七郎平手。”

我说这话的时候。

厚重的云彩裂开。

阳光从缝隙中照耀而来。

压顶的云层慢慢散去。

天朗气清，内外澄澈，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这一场短暂动荡，一夜之间已恢复平定。

皇帝病重退位，九皇子称帝，号文嘉帝。

三皇子的罪行罄竹难书，逐出皇室，判斩立决。

姜家贪墨军需，以致萧家军覆灭，污蔑萧家叛国，罪大恶极，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的人里，包括姜莲。

萧家冤情被洗刷，赐萧老将军护国公头衔，授一品世袭侯爵，赐丹书铁劵，封萧七郎为一品常胜将军。

另设英雄冢，十万英魂安葬其中，受万民朝拜。

姜莲行刑前，要见我一面。

我去见了。

姜莲痛哭流涕，搬出从前我们的恩爱点滴，妄图唤醒从前的情谊。

我静静地听着她说完。

“姜莲，在你对曜儿下手的那一刻，你就是个死人了。”

姜莲愣住了：“你知道，你竟然知道！”

我嘲弄地看着她：

“我不仅知道你对曜儿下手，我还知道你跟柳清寒准备除掉我所有的孩子，你们想看我家破人亡，痛不欲生。”

“就因为当年方家的案子是我爹审的，你们将仇恨归结到我们陆家。”

“真可笑。”

“哦，你暗室里的东西，是我拿给九皇子的，你的死，是我一手策划的。”

姜莲彻底疯了。

她想要杀我。

铁链锁住了她，她重伤累累，动弹不得，只能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对你说过，我的世界只有丧偶。”

我转身离开，留下姜莲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