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重重敲了两下门，“你找我，什么事？”

程牧年抬一抬下巴，指向自己的办公桌，“财务部的数据，你拿一份去看。”

程云州走去拿，从始至终目不斜视，没朝沈绮的方向看过一眼。

程牧年忽然开口，“云州，你说小绮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是长得像我还是小绮？”

他唇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语气里的炫耀和挑衅意味明显。

即便如此，程云州的面色仍是毫无波澜，“女儿像爸爸，儿子像妈妈。”

说这句话时，他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在临市的夜晚，他趴在宋漫耳边，一遍遍要求她给自己生个儿子。

事实上，他们之间并不是没有过孩子，还有过两个，却都被他亲手弄丢了。

程云州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攥住，快要无法呼吸。

……

深夜的街角，花店正要打烊，忽然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肩膀已经被雨淋湿透了。

女孩怔怔看着，“先生，您怎么来了，对了，那天的卡布奇诺玫瑰您太太喜欢吗？”

程云州没回答。

他的眸子幽深地望住她，那么沉寂，让她感觉一阵莫名的心慌。

“你那天说，失望的次数多了，就会伤心。”

“嗯……”

“那要是已经伤心了呢，还有机会挽回吗？”

“这个就得看对方还爱不爱了，女人只有在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无底线地包容迁就，等她不爱了，自然也就不会了。”

程云州站在原地许久。

风吹动窗外的树叶，沙沙响，女孩从花丛中抬起头，就见男人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