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缨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勾起一抹冷笑,“从我进府第一天起,我就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外人,你们一个个慈眉善目,背地里谁不骂我一句乡下来的野种。”
“大姐,你享受着镇南侯夫人的尊荣,出嫁时十里红妆,可曾想过,吸的是我母亲的血?二姐,你出家修行,看似超脱世俗,实则是无能。你不敢给生母讨说法,跟宋家决裂。我告诉你,我敢!”
“你……你简直疯了!”大姐看着宋云缨,眼中满是陌生。
“疯了吗?”宋云缨逼近一步,决绝道:“远远不够呢。”
宋父躺在床上,脸色因愤怒和震惊而变得扭曲,“孽障,你想让老夫把整个宋家都赔给你吗?”
宋二姑娘不愿,“爹,那都是你积攒的家业,怎能拱手便宜了她!”
大姐也跟着劝,“爹,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你先喝口水静静心。”
“呵。”宋云缨蔑笑着,“你们太高看自己了,欠我母亲的债,宋家还不清。”
“原本我想着不沾你们的闲,可现在我改主意了。”
她眼风扫过所有人:“等真分家了,再来喊我。到时宋家的一砖一瓦,一针一线,但凡该我的,你们谁也别想私吞。”
说完,宋云缨转身就走,留下一屋子的惊愕和愤怒。
奈奈拉着紫娟紧跟其后,看着她浑身是伤,不免掉泪:“她们真是太欺负人了。”
门外,马车早已备好。
宋云缨上了车,吩咐道:“回府。”
马车缓缓驶离,宋国公府的轮廓渐渐模糊。
宋云缨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主子的手腕还疼吗?”奈奈心疼。
宋云缨低头看看带血的纱布,“我没事。”
“主子明知来也是受气,就不该回来。”
宋云缨突然问了句,“奈奈,你说他如果不是我爹,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奈奈心思简单,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说:“那老爷还不是我爹呢,我都快气死了。”
宋云缨苦笑。
她心中有个疑问,想着必须再验证一下,才能解心头之惑。
回府后,宋云缨约独孤羽到凉亭赏月。
独孤羽如约而至,一身黄锦绣山的衣裳,清冷月色下,显得尤为出尘。
两人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突然,一阵风吹过,带动了凉亭上的风铃。
他笑:“听说娘子在宋家又是大杀四方。”
“连你也要挖苦我?”
“不敢不敢,”他为她斟上一杯茶,“只是觉得错过了娘子的威仪,有点可惜。”
宋云缨不再与他玩笑,开门见山道:“王爷,你能否帮我查一个人?”
“谁?”
“我爹。”
“宋国公?”独孤羽目光微闪,“查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