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先前,暗卫是拿着独孤羽画的画像去找,面容相似的,经历对不上;经历类似的,面相又差得远。
朱鸣尘说:“这总算找到了三个差不多的,想着让嫂子一起辨认辨认。”
他说,这三个人都姓宋,有个姐姐,且母亲都是因病无钱医治,被卖给人牙子换药钱的,且胸口有块红色胎记。
“若一个也没中,嫂子别怪我才好。”
宋云缨哪有怪罪的道理,“朱兄弟别这么说,十几年前的事了,本就是大海捞针,你能这么尽心尽力,我已经很感激了。”
前世,独孤侃也是说帮宋云缨找弟弟,动用了她不少钱财。
只可惜,物是人非。
宋云缨直到死都没能见子游一面,反倒把自己弄得人财两空。
想想也是唏嘘。
朱鸣尘拍着胸脯:“嫂子的事就是九哥的事,九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客气。”
独孤羽道:“明日一早,你带那三个人来府上见见。”
“没问题。”
*
是夜,宋云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内心是忐忑的,可这种不安,跟前世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前世,每当独孤侃给她希望,换来的总是失望。
而宋云缨的心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消耗殆尽。
今生,还是头一次有弟弟的消息。
宋云缨高兴之余,心里也害怕再次失望。
“怎么不睡?”独孤羽问她:“在想你弟弟的事?”
宋云缨点了点头,“子游是知道父亲存在的。这么多年,他都未曾登宋家的门,我在想,或许他根本不想认我们。”
独孤羽侧身躺着,与她说:“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一旦认准就要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若瞻前顾后,走一步回头看三步,什么也做不成。”
宋云缨望着独孤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王爷说得是,是我多愁善感了。无论如何,总要见一见才知道结果。”
独孤羽将她揽入怀中:“别多想了,快睡吧。”
宋云缨依偎在独孤羽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渐渐地安心下来,沉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带来了一天的生机与希望。
朱鸣尘带着三个面貌相似的年轻人站在了誉王府的大厅中。
“草民叩见王爷、王妃。”三人异口同声。
宋云缨和独孤羽端坐在上首,隔着珠帘,目光一一扫过这三人的脸庞,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宋云缨的问题很简单——家中庭院种了几棵梨树?她手腕的伤怎么来的?母亲常教导他们的一句话是什么?有没有信物?
这些问题她在前世问过上百人,能全答对的却没有一个。
今天厅前的这三个,也不行。
他们的经历虽然都与弟弟有些相似之处,但却都不是真正子游。
她对着独孤羽摇摇头,心情也跌入了谷底。
朱鸣尘小声道:“嫂子,会不会是你们分开的时候年纪太小,时间久了,就给忘了。”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她问得都是儿时烂熟于心的事情,除非失忆,否则定能记得大半。
为了保险起见,宋云缨再次询问那三人一些更为细节的问题,比如儿时的玩伴、家中的布局、母亲的习惯等等。
然而,这三人的回答依旧模棱两可,不尽人意。
独孤羽摸索着下巴,想起一个办法:“要不要再试试滴血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