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殿下下学后便去了凤栖宫中，”王德全小心翼翼说着。

闻人凛本就冷沉的面色又沉了沉。

他语气冰冷：“当真是母子情深。”

那臭小子就知道巴巴凑上去讨好皇后，半点也不关心事实究竟是如何。

回想起他让暗卫调查到的消息，他的心就好似空了一块，难受又纠结。

原来对方自接近自起便是别有目的，对自己的情谊也掺杂着算计与利用，从前的一切都是对方刻意为之，甚至就连遣散后宫都可能是在算计之中。

他怎能容忍……

王德全见天子面色愈加沉，只能大着胆子劝道：“太子殿下早慧，虽不知陛下为何冷落皇后娘娘，却也是个孝顺的，是陛下教导有方。”

小太子的确出色又聪慧，甚至连朝中局势都可分析一二，可见是继承了陛下与皇后娘娘的诸多优点。

“那臭小子指不定在皇后面前如何说朕，”闻人凛语气愠怒，浑身气质却没有方才那般冷沉了。

知许出色，她也是极其喜欢的，回想她对知许的模样与态度，与对自己别无二致。

人在付出过多，感情很深时，便会不由自主的开始骗自己，倘若旁人与外头再给些反馈，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日晚间，闻人凛并未去凤栖宫，也未派人前去传话，直至半夜他才摸黑前去，他心中有道难以迈过的坎儿。

当他走到宫殿门口时，却撞见一直蹲守的闻人熹。

五岁的奶娃娃负手站在石狮前，身旁的小乐子与别的宫人站在他身侧掌灯，暖融融的灯笼照在与闻人凛有五分相似的白嫩脸上，显出几分年少老成的严肃之感来。

闻人熹看见自己父亲走来，他神色丝毫不慌，行了个标准的礼：“父皇，儿臣等您许久了。”

小家伙的声音奶奶的，却掺杂着几分贵重的威严之气来。

闻人凛看着面前的小家伙，沉声道：“你是专程在这等朕？”

闻人熹摇摇头，有模有样的叹息一声：“儿臣见母后这几日神伤，心底难过极了，儿臣不知母后为何惹了父皇生气，便想着自己是太子也是父皇的孩儿，不该放任事态严重下去。”

“朕可没见你母后神伤，”闻人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