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
天子将最后一本奏折看完,随即便起身打算出殿。
自打那次宫宴后,他恨不得将饶饶给拴在身上,他走哪就将人带去哪,再加上饶饶月份大了,他便更不放心了。
只可惜她并不喜爱勤政殿的肃穆,不怎么愿意过来。
他便只能日日将政务处理完后,便亲自去临安宫看她,这样日复一日的倒也习惯了。
闻人凛一边大步往殿外走去,一边询问跟在身旁的王德全。
“皇贵妃今日可安好?”
王德全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没有的冷汗,小心回答:“奴才听闻方才徐太医去了临安宫一趟,还给皇贵妃开了些疏心解郁的方子,皇贵妃像是在为西太后下药一事忧愁。”
那件事波及后宫所有女子,眼下皇贵妃正当怀着身孕,心底生出害怕与担忧那也是正常。
闻人凛听了王德全的汇报,眉头当即便微微蹙起:“西太后与风家罪无可恕,尽早问斩也可保朕的皇嗣平安,传令下去三日后菜市口问斩。”
原本是安排再过段日子问斩风家,但饶饶胆小,早早了结此事也好。
王德全连连应下给小乐子使了个眼色让对方下去安排,他自己则是伴圣驾往外头走去。
临安宫门口,珍珠与小桌子守在门口,天子乘坐龙辇而来,临安宫门口的所有宫人跪下接驾。
珍珠面色不安,她随宫人一同跪下。
天子下辇,在门口顿了顿,看向跪在地上明显有几分不安的珍珠。
闻人凛一双黑眸准确的锁定在珍珠身上,言语间带起淡漠:“朕记得你该伺候在皇贵妃身侧,怎地来了宫门口守着?”
他担忧是饶饶心情不好,这才罚了下头的人。
珍珠的语气有些惶恐:“是娘娘让奴婢来门口守着,说是陛下来了后便请陛下回去,今日娘娘身子不适,有些不便接驾……”
这话说完,她恨不得将头磕去地底下,这般替娘娘拒绝陛下,虽不至于掉脑袋,但也有承受天子怒气的可能。
这话落下,闻人凛并未开口,王德全便上前一步,语气严厉:“皇贵妃身子有何不适,你且快快到来!”
“娘娘今早起来还好好的,但晌午睡午觉时便做了噩梦,随后娘娘的精神便不大好了,下午时还请了太医前来,这会儿娘娘又睡下了,说是心头闷得慌不想见任何人……”
珍珠一边磕头,一边说着,她说的这些话早早便叫人放了消息出去。
闻人凛沉声询问:“她做了什么噩梦?”
他心底有所猜测,但进去前还是要追问清楚。
“是、是梦到了西太后,娘娘今日也反复询问徐太医,她腹中的皇嗣是否康健……”珍珠这般说着又狠狠磕了几个头。
这才又开口:“陛下,此次西太后一事应当是吓到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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