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后知后觉地发现,长子不一样了。
他像一把戎马沙场里磨出来的最利的剑,锋芒毕露,削铁如泥,能斩尽一切荆棘。
这是属于年轻人的力量与光芒,寿王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已经遮挡不住秦弗的勃发了。
心头有一丝怅然掠过,寿王很快转变心境,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越发出息了,父王都赶不上你了。”
“父王言重。”
秦弗说完,目光淡淡瞟向高敬。
他跟高家的旧账不是一桩两桩的事,高家一出手,每次都是要他命的狠厉,他们之间可没那么容易冰释前嫌。
高敬被他一看,便下跪叩拜:“高敬向弗殿下请罪,以往种种,是家兄与下官冒犯了。弗殿下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寿王解释道:“从前是各为其主,但端王不听劝阻试图与叛贼薄元道勾结到一处,高家便与之决裂,反而投诚了为父。大事当前,我们的阵营越强盛越好,以往的事,弗儿,咱们暂且揭过可行?”
秦弗目光在高敬头顶逡巡了几遭,良久方道:“父王所言甚是,高大人,起身吧。”
高敬抬头看了一眼秦弗的衣摆上的连云纹,又低下头,站起来。
这句话里有一丝强势的意味,却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对寿王的强势。秦弗的话虽然简短,却始终拿稳了决策的权力,看来,这位年轻的世子是不打算让权于父了。
寿王尚未察觉,倒是把目光转向了与秦弗站在一处的许澄宁,微露出些慈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