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痛一次还是痛十一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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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膝压住男人的胸口,克里斯曼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一颗断牙飞了出来,沾着血滚到了蔺言靴边。

“砰!砰!砰!”

一拳接着一拳,克里斯曼残忍的笑起来,骨裂声响起,躺在地上的男人痛苦的发出悲鸣。

“嘴巴这么松,没有牙齿也不影响吧?”克里斯曼的施暴对象分明是犯人,双眸却撇向了蔺言。

少年僵立在一旁,似乎被他的暴行吓坏了。

克里斯曼挑起唇,“长官,您看到了吗?不够清楚的话,我可以再来一遍。”

“…够了。”

蔺言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在场人都听清。

他的呼吸似乎加重了些,湖蓝的双眸隐没在睫毛垂落的阴影下。

生气了?

还是害怕了?

克里斯曼玩味的笑起来,拳头再次攥紧,这一次的目标是犯人的太阳穴。

“砰!”

血花四溅,克里斯曼倒吸一口凉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着从手背一直贯穿到掌心的弹孔,眼神阴狠的笑起来。

“长官,您的准头真不错。”男人用一种全新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遍蔺言,发现少年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了,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疏离。

克里斯曼下意识有些发毛,但他的自信盖过了这一反应。

“从制服崔堂到来巡逻,中间间隔的时间恐怕不够您给枪里补弹吧?”

男人踹开不断发出低低呻吟的犯人,恶意的笑起来:“长官,您的枪里还有几颗子弹?”

左轮通常可以放进六发子弹,假设蔺言在应付崔堂的时候使用了至少两发,现在剩下的也不过三发罢了。

人的固定思维中不会允许自己空夹,那么就剩下两发可支配子弹。

两发可对付不了他。

牧闻听到这话突然笑了声,克里斯曼看过来时又猛地捂住嘴,但那双常年不怀好意的眸子依然弯着。

什么意思?

牧闻在笑什么?

克里斯曼有些不爽的眯起眼,他不喜欢牧闻的其中一个原因就在这里。

这家伙毫无忠诚可言,任何人都不可能让他交付真心。

蔺言垂下眸子叹了口气:“本来,我是不想对你使用暴力的。”

从后腰又拿出一把枪,少年拉平的唇角小幅度的弯起来,眼里闪过精光。

“杰森前辈去医务室前把他的枪给我了,十一发子弹,你要和我玩一局吗?”

克里斯曼被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心头一跳,嚣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瞬间想明白牧闻为什么会笑了。

十一发,把他射成蜂窝煤都够了!

蔺言抬了抬下巴,命令道:“犯人a1019,出列。”

克里斯曼咬了咬牙,向前跨了一步,现在,他距离蔺言只有半米之遥。

缩短的距离象征着一旦蔺言开枪他根本无处可逃,同样也给克里斯曼创造了夺枪的机会。

但是——

艹他爹的,旁边还有个闵盛在盯着。

克里斯曼压住脾气,笑眯眯的问:“长官,有什么指教?”

蔺言扫了眼捂着嘴不断颤抖的男人,“我在中央星学过一句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个弹孔换一颗牙,怎么样?”

男人一共被打落了两颗牙,克里斯曼身上还要再开一个孔才能扯平。

枪伤克里斯曼受得多了,主动露出弱点,让别人对着这里开枪还是第一回。

思绪千回百转之间,克里斯曼突兀的笑了起来,淡色的唇扯起不浅不深的弧度。

握了握满是血的右手,克里斯曼绅士般微微欠身,“长官,您的下一枪要落在哪里?”

他不怕死般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喉结、心口、最后是腰腹,近乎挑衅般问:“这里、还是这里?”

蔺言没有被他的态度吓到,“我喜欢对称。”

什么?

“左手伸出来就好。”

蔺言相信克里斯曼知道,认罪伏法时的动作。

蹲下,双手举到脸侧,就这么简单的动作几乎狠狠的戳在克里斯曼的心口上。

他仿佛回到了两年前与兄长斗争失败,被对方扣上了种种罪名的屈辱夜晚,傲慢了一辈子的克里斯曼在他看不起的执法队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蹲下身,举起双手。

他像是一只待宰的鸡般被扣上了镣铐,塞进了飞行器,这是克里斯曼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回忆。

蹲下身,缓缓伸出左手,克里斯曼眼神怨毒的说:“长官,您真会给我找不痛快。”

“放心。”

蔺言举起枪,轻轻的笑起来:“我的子弹又痛又快。”

几乎是一瞬间,空气中溢散出子弹穿过皮肉时翻涌的烤肉味与血腥气,克里斯曼越笑越夸张,唇角几乎咧到了耳根。

他会记住今天的痛。

直到蔺言也尝尝同等的痛楚。

蔺言放下枪,踢了踢男人的小腿,提醒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克里斯曼抬起头,汗津津的发黏在脸侧,他咬牙切齿的说:“谨遵您的教诲。”

蔺言抿唇笑起来:“怎么不叫我长官了?”

克里斯曼又一次心口发堵。

蔺言似乎十分明白该怎么折磨他,踩在克里斯曼的底线上一下下碾磨。

“长官。”

他冷淡的补了两个音节,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每个字都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