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的步伐被拦住,周景升拉住了我的轮椅把手。
我又面向了他,看他拿过离婚协议,扔进了垃圾桶。
他哑着嗓子问我,“周依然,凭什么你说离婚就离婚?”
“结婚是你要的,离婚也是你要的,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什么?当前夫、当陌生人、当未亡人。
不过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
“那么你呢?三年来我被你欺负的还少吗?”
“这三年,你把我当什么了!”
周景升被我问得怔住,他低着头,看着我的腿。
他伸出手想要抱我的腰,被我躲开了。
我警惕看着他,害怕他再次伤害我。
他看着落空的手,哀求似地对我说:“依然,让我抱你。”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让我抱抱你。”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求过他,求他放过我。
我看着周景升折弯了的背脊,他好像在后悔做过的一切。
可是,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