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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对此很无语，他的那些强词夺理简直和地球上对科研事业一窍不通的老太太似的，完全没有让人信服的成分，从相识那天开始，伊万·布拉金斯基让王耀乖乖听话的手段只有两样——暴力镇压和威逼利诱。

现在他是不敢滥用暴力了，一向毛躁的人小心翼翼起来，笨拙的切菜的样子，像个用熊掌穿针引线的大北极熊。王耀看着觉得好笑，又有点感动。

奶汁三文鱼的傻瓜做法只有三部——准备材料，煎鱼，放全脂淡奶油。

布拉金斯基在准备材料上卡了一个小时，饭点都要到了，他才刚把洋葱给切好，王耀看着他双眼红红的样子，不忍心道：“你可以戴上你的护目镜。”

“我不要。”他像是负气的孩子似的，语气里有些气急败坏：“我就说要选用变种洋葱，你非要本土洋葱，该死的，谁知道这玩意进化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把刺激性气味给进化掉？”

王耀心说那不是你说的要多吃纯天然食品吗，再说本土洋葱也是经过改造的，谁家做饭也不会切洋葱切到男儿泪流一脸啊。

他有些不放心，扶着后腰在厨房里站着，看伊万操作那些厨具，看的心惊肉跳的，总担心伊万会把锅给烧融了，吃不上饭不要紧，在自家新置办的别墅里上演火海逃生就不好了。

“你别在这耽误我！”伊万急怒之下，半个脑袋都红了，比起发火更像是羞愧和不好意思：“我的手脚都伸不开了，碰到你的大啤酒肚又得找我麻烦！”

厨房空间不算很大，但也绝不狭窄逼仄，站十几个人绰绰有余了，这样都手脚伸不开，他打算耍一套杂技吗？王耀一句话憋在喉咙口，在舌根转了两圈，还是被他咕咚咽了下去。

两人平时口头上相互不客气，嘲讽挤兑是家常便饭，王耀打不过他，嘴上却没输过，这还是第一次话到嘴边了都没说出来，说实在的，他有点儿不忍心。

不忍心什么呢？

算上最初那闹剧一样的“包办婚姻”，他们已经相识十年了，彼此之间熟悉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王耀很清楚伊万是个怎样的坏脾气，尽管他看上去是个很好说话的傻大个，但私底下……暴躁易怒，心眼多，记仇，控制欲强，想法极端，种种恶劣行为罄竹难书。就是因为太过了解，王耀才觉得现在的伊万听话到令他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开口道：“我想喝苹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