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是上前天走的,派去追的人是前天下午启程的。”元棋不敢隐瞒,如实回道。
田清一闻言无语凝噎,要是没有受天气影响,要是她没有在路上耽搁一天,是不是就能赶在云景初出发之前到了?可惜没有如果,这次她们终究还是错过了,只希望去追的人能够快点,再快点。
不过说两句话的功夫,田清一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刘内知就来了,说是九方信请她去尚福院。
心情不太好的田清一只得打起精神换了一身襕衫后,才跟着刘内知去了尚福院。
本来想为九方信说些好话的刘内知在看到田清一板着一张脸之后,就没有贸然开口,因为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是听不进去的,他要是好心办坏事就反倒不美了。
田清一到尚福院的时候不仅看到了九方信,还看到了范珠珠,九方信比以前更加苍老了,白头发更多了,屋内的药味也更浓了,人看上去也比以前瘦,唯有眼神还算清澈。范珠珠头戴花珠,身着姜黄色直领对襟褙子,气色极好,说是九方信的女儿估计都有人信。
田清一上前一一行礼请安,九方信端正上方安心受了,范珠珠则舍不得,起身拦着了,拉着她的手绕了一圈哽咽道:“颜儿瘦了,也黑了,此行肯定受了很多苦。”
田清一还没来得及回话,九方信倒先没好气道:“真是慈母多败儿,不过出去三年,吃住行都有人伺候,他能受什么苦?”
原本还一脸怜惜的范珠珠也强硬的反驳道:“慈母多败儿?我看是你这个当父亲的没用,你看看你亲自教导的大郎君,我都不屑说,还是我颜儿上进,不仅中了进士,还当了知县。”
“还请父亲、姨娘息怒,气大伤身,身体重要。”眼看局势要进一步恶化,田清一连忙出言劝道,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两人现在竟然这么针锋相对。
九方信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范珠珠则边说边拉着田清一在位置上坐下,“还是颜儿说的对,气大伤身,我就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了。”。
“回家第一时间不向父母请安,反倒先回了自己房里,你心中可还有孝道二字。”九方信没搭理范珠珠,直接看着田清一质问道。
“本朝以孝治天下,儿自当以忠孝为本,然一路风尘仆仆,到家时衣冠不整,无颜面见父亲、姨娘,这才先回雨竹居整理衣冠,后来向二老请安,还望父亲、姨娘原谅。”在刘内知去请的时候田清一就想到可能会被质问,便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才来请安。
范珠珠无原则支持道:“衣冠不整,视为失礼,颜儿这样做情有可原,你就不要揪着不放了,真是什么该抓,什么不该抓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