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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对方暗示的黑瘦男子顿时来了兴致,可一想到昨天姐姐的交代,他又成了霜打的茄子,摆手道:“我姐让我以后收敛点。”
胖男子接过仆从手中的扇子就开始帮黑瘦男子扇风,嘴里还不忘撺掇道:“王兄是浦家的姻亲,在这华亭县谁不得给三分薄面,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别人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而已,又没犯王法,有什么可收敛的。”
“理是这么个理,但现在这个新知县,人家朝中有人,浦家被打板子都只能吃下哑巴亏,何况你我,听为兄一句劝,以后还是收敛点好,不然落到知县手里,别说我,就是浦家也帮不了你。”黑瘦男子说完又喝了一杯闷酒。
要不是黑瘦男子的姐姐耳提面命并且跟他说了浦家找两浙路转运使的结果,他根本不会收敛。
得知浦家男丁被打被游街的时候,他脸上比谁都难过,心里却是比谁都幸灾乐祸,因为这代表着新来的知县即将有麻烦,拿谁开刀不好,非要拿浦家开刀,这不是把两浙路转运使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在,一点面子也不给嘛。
结果两浙路转运使的态度和他想的却完全不一样,不仅没给浦家撑腰出气,还让浦家以后收敛点,别得罪新来的知县,就差明着说让浦家唯新知县马首是瞻了。
上一任知县在任时,两浙路转运使可完全是另一个态度,否则浦家哪敢嚣张哪敢不纳税?要说新知县朝中没人,浦家第一个不信,他第二个不信。
有背景还是大盐商的浦家都只能吃哑巴亏,何况他这个小盐商,所以想明白这些后,他才真正开始把收敛二字放在心上。
胖男子见撺掇不了黑瘦男子,心里的想法无法付诸行动,顿时就没了兴致,把扇子丢给仆从就坐回去,也开始跟着喝闷酒,喝着喝着就忍不住吐槽道:“也不知道这知县什么时候走?不能调戏美娘子,这日子还有什么乐趣!”
木房子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但大堂吵闹,二楼雅间又临街,街上更是人来人往、嘈杂不堪,所以田清一两人只知道隔壁有人,并且正在说话,但具体说的什么两人完全听不清楚。
自然也就不知道隔壁的龌龊想法和因她到任后查办浦家而产生的埋怨和难过。酒菜上来后,两人就开始动筷,田清一知道云景初酒量不好,清若空酒劲又比较大,就盯着她没让她多喝,帮对方夹蔬菜也夹得很勤快。
云景初的饮食爱好和她的身材一点也不相符,明明看上去可可爱爱、瘦瘦高高的,最爱吃的却是肉菜,尤其是各种羊肉类的菜品,更是怎么吃都吃不腻,为了让她饮食均衡点,自从确定关系后,但凡两人一起吃饭,田清一都会给她夹蔬菜,少则三四筷,多则七八筷。
见田清一又要帮她夹蔬菜,云景初连忙把碗挪开道:“素菜够了,我想多吃点肉。”
田清一举着夹着蔬菜的筷子看着云景初宠溺又无奈道:“我又不是不让你吃肉,只是光吃肉对身体不好,所以想让你多吃点素菜,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