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看见的白花花的肉屁股,完全属于两种生物体。
可能是为了掩盖浑身的伤痕。
鹤爵大抵是过腻了无聊的校园生活,家里从小并不允许他豢养任何带毛的宠物,出于什么心理也不得而知。
只是忽然觉得,养一条快被人欺负死、奄奄一息的小动物,对他来讲,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鹤爵道,“不要叫我主人。”
沈望知道这是在对他判刑了,眼底尚未成型的火苗彻底熄灭。
这个人!
这个人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鹤爵道,“以后有人再欺负你,报我的名讳。”
“我叫鹤爵。”
。。。。。。
沈望的嘴唇被粗糙的指尖揉了揉,像是对他怀着不满的情绪,用了些力气掐了掐他的唇珠。
沈望吃了疼,喃喃呢呢着,“鹤爵。”
鹤爵的手顿了一下,眼底翻涌的情愫原本是怨恨又凶狠的,在对方酥软地呼唤中不停地沉降、沉降、凝固成浓到化不开的温柔。
鹤爵摸了一把沈望湿润的额头,朝缓缓睁开眼的人道,“做噩梦了?”
沈望睡得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便看见某人的脸孔,俊美而透明,被叶缝间遗漏的光斑勾勒,一双沉黑的眼眸波光粼粼。
沈望说,“是个好梦。”
鹤爵笑了下,“我工作太久上来透个气,感觉你像是魇住了。”
伸出手将沈望扶了起来,“你还以为自己是18岁吗?睡在这种阴凉下很容易邪风侵体。”
沈望软软地依靠着鹤爵的胸膛,虽然苏醒的潜意识说不要太依靠这个男人,然而梦境里的余韵叫他茫然迷惑。
仿佛自己还是最初那个捡垃圾为生的小可怜,他也从未认真思考过,自己会如此地期望着远离鹤爵。
气氛忽然陷入一种难以解释的混沌之中。
赵管家遣人来请鹤爵下楼一趟。
鹤爵留下沈望,头也不回地走了,抽刀断水的速度极快,正如成年后的他始终给人的感觉——冷若冰霜的工作机器。
沈望等昏睡的恍惚感逐渐消失,才深深胳膊腿,自嘲也是上岁数了,睡硬板凳果真是不行的。
下一楼有室内电梯。
电梯门开的刹那,便是年轻女孩子细弱伤心的哭泣声。
沈望不知怎么,心脏狠狠揪扯了一把,强烈的窒息感迎面扑来,似乎有什么隐藏的不快掐住他的咽喉。
结果看见是鹤若妍正在朝鹤爵小声地哭诉着委屈。
好了,没事了。
鹤若妍是来跟鹤爵道歉的,说自己不应该任性,非要叫小叔叔去京大见校董,还说鹤三少给她和她妈妈骂了个狗血喷头,责怪鹤爵是大忙人,非必要不要来打扰他。
沈望准备悄咪咪原路返回,他在顶楼午睡时,出了不少的汗,香味被树丛和花圃遮掩。
然而一楼的空间相对密闭,体香完全无处遁形,立刻被一旁谈话的鹤若妍与鹤爵发现。
鹤若妍是打死都认得这张脸的!
实在是太过漂亮了。
漂亮到可恨!
鹤爵已经走到沈望身前,阻挡着侄女惊讶的目光,骤然冷酷道,“回家去吧,我这里有些忙。”
而后拉住沈望的手腕,带着人走进室内电梯。
这。。。。。。!!
鹤若妍原本是打算用眼泪攻势来求小叔叔原谅的。
哪知道,居然在小叔叔家看见了沈妙妙的爸爸!!
先不讲小叔叔从不将外人往自己家里带,只说沈妙妙的爸爸!!居然穿着睡衣在小叔叔家里出现!!而且小叔叔还主动拉人家的手!
啊啊啊啊!!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了!
鹤若妍越想越不对劲儿,尤其是沈妙妙她爸当着好姐们,拿出那张没有写数字的支票打她的脸!
支票上正是小叔叔的亲笔签名啊!
鹤若妍回想着爸爸提过一次小叔叔鹤爵的事情,说小叔叔被自己最信赖的人给欺骗,对方跑了个无影无踪,所以断情绝爱,这辈子都断了结婚的念头。
那沈妙妙的爸爸又是怎么回事呢?!!
鹤若妍眼角的泪光还没有完全消散,嘴角已经扯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不管不顾从黑名单中翻出沈妙妙的电话号码,拨通对方的电话。
沈妙妙因为正式评选为五所京城大学联合运动会的主持人,邀请宿舍里的其他三个女生一起唱k。
对于鹤若妍的电话,沈妙妙是完全不想接听的。
思索再三,还是听听对方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只听鹤若妍阴阳怪气地对她讲。
“沈妙妙,我当你是怎么拿到主持人名额的,原来是靠你爸爸卖。身的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