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陆书予的过程很漫长,我们在瑞士度过了十年。
傻不愣登的小鬼头开始变得体贴,会在我下班后给我按摩。
任谁也想不到他会咬伤我的手腕。
第十三个冬天,我和陆书予踏上了回国的路途。
陆尘珣病逝在了冬季的末尾,走的时候很安详,手里还捏着我和儿子的照片。
我看到他在照片的空白处,画上了自己的肖像。
是一只老狐狸,背面写着:【好可惜,没有一家人的合照。】
整理遗物时,儿子在书橱里翻出了泛黄的高中教材。
陆尘珣经常翻看,页脚都翻烂了。
他带着对我的愧疚走完了这一生。
四十年,蛰伏过,辉煌过,有过坎坷,也走上过高峰。
窗外又下起了雪,我忽然想到高中那个晚自习,也是这么大的雪。
陆尘珣曾把手放在我的发顶上:“别哭了,不就是五万块钱,我借给你。”
他将这份善意传递给了更多的人,成立了罕见病基金。
我摸索着书页上那只小狐狸。
陆尘珣,下辈子去做一个健康的、善良的人吧。
但我们,不要再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