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我,语气又是无比强硬:
「别磨磨蹭蹭的,赶紧给我过来,不然等着瞧。」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也有些好奇,我这前婆婆到底让我等着瞧什么,便起身前往她家。
刚到门口,季宴礼就迎了上来。
「安绮,你过来啦?一个礼拜不见,你怎么都瘦了,没我在你身边,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这油腻的关心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你来了。」
客厅里,季母端坐在沙发上,见我过去,只是淡定掀了掀眼皮。
「既然来了,还不赶录视频替我儿子澄清,你看看这个家被你弄得是乌烟瘴气。」
我被她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的笑出了声:
「我弄得乌烟瘴气?你也不问问你儿子到底做了什么?」
「还有,我已经提出离婚了,你和季宴礼现在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罢了!」
我毫不客气的话语让刚才还端坐着的季母气的,直接站了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安绮,别给脸不要脸!是谁当初天天粘着我家宴礼,非他不嫁!」
「我警告你,我可不像季宴礼那么心软,你要是不认错,不替他澄清,就休想再踏进我们季家大门一步!」
「认错?澄清?」
我冷笑着反问:
「大婶,现在是白天,不是做梦的时候!醒醒吧你。」
「凭什么要我认错,要我澄清?这和我有关系吗?」
一连串的质问,季母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指着我半天都说不出话。
「安绮,别跟妈犟嘴,把水拿给妈,让她消消气。」
气氛僵持,季宴礼端过来一杯水,示意我拿给季母,缓和一下气氛。
9
季母见我接过了水,认为我是怕了,是心虚了。
气焰更嚣张了。
「安绮,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还跟我顶嘴,这在我们季家是要跪祠堂的!」
「这样吧,祠堂就不必跪了,你跪下跟我道个歉,我也就不跟你这个小辈计较了!」
她越说越激动,高高昂起下巴,斜着用眼睛看我。
「妈......」
季宴礼注意到了我铁青的神色,连忙出言阻止。
可惜已经晚了。
我直接拿起杯子,就朝季母头上浇去。
「啊——」
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声,季母根本没来得及躲开,被我浇成了落汤鸡。
「安绮,你是不是有病啊!疯子!你疯了!」
「儿子!儿子!」
她尖叫着冲上来就准备扇我。
我将手里的水杯重重摔向地下,玻璃四溅,吓得季母愣在了原地,根本不敢上前。
「我疯了?是!我是疯了,被你们给逼疯的!」
「这季家的儿媳妇,我不当了,你爱谁当谁当,我不稀罕!」
「至于季宴礼,人这一辈子总会有瞎眼的时候,爱上你,就当我瞎了眼了!」
我说的眼睛通红,又觉得不解气,直接一脚把茶几给踹翻了。
「我的天爷,真是造孽啊!」
「宴礼,离婚!赶紧离婚!把这个疯子从我家里赶出去!」
季母对着一旁呆滞的季宴礼大喊。
我冷笑一声,从包中拿出离婚协议书,扔在了地上。
「不劳您大驾,你自己走。季宴礼,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
刚准备出门,季宴礼终于回过了神,无视了在后面破口大骂的季母,伸手拉住了我:
「安绮,你别走,我不离婚!」
「我妈刚才态度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她那里,你给我时间,我会解决好的。」
「我和叶婉婉已经彻底断了联系,我知道我错了,你最后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转头看向他,眼里不带任何情感:
「季宴礼,一切都晚了。爱也是会被消磨完的,我已经不爱你了。」
「放手吧,没必要再互相折磨了。」
我的话让季宴礼眼里最后的光也消失了。
他松开了我的手,眼眶泛红:
「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没说话,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
10
季宴礼拒绝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以为这样做,我就永远和他都断不了联系。
我没说什么,直接提起了离婚诉讼,将一切事务委托给了律师后,出国深造。
在国外的日子很顺利,当然,其中也有插曲。
或者,可以说是笑话。
我隔三差五就会接到各种电话。
有陌生人的,也有以前的大学同学的。
大部分人我都近十年没有联系过。
起先我还有些疑惑,但等我接通电话后才发现,
电话那头都是季宴礼。
「安绮,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安绮,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每个晚上都睡不好觉,你回来好不好?」
「安绮,你到底在哪里啊?我找遍了所有你去过的地方,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你啊?」
不同的电话,不同的话术,中心思想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想要复合。
我当然不可能让季宴礼如愿,每次听完电话,我都直接挂断,然后将号码拉进黑名单。
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往心里去。
现在的季宴礼在我眼里,比尘土还不值得一顾。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半年,许是季宴礼发现这办法对我压根没用。
电话少了很多。
就当我以为他终是死心了。
一天傍晚,我接到了国外警察的电话。
急匆匆赶过去后,我在大楼楼顶看到了季宴礼。
大半年没见的他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不止,正坐在大楼边和警方对峙,摇摇欲坠。
看到我过来,他空洞的眼神里突然有了光,嘴角也是浮现出一丝笑容:
「安绮,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就知道!」
看着神态激动的他,我平静的摇了摇头:
「季宴礼,别做梦了。我过来不是因为心里有你,想要来救你。」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浪费警力资源,就为了见我一面,季宴礼,你真是丢脸都丢到国外来了。」
「不,不是的。」
季宴礼连忙反驳:
「我实在是没办法才会这么做的。」
「安绮,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日子我真的很想你,我每天都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前阵子,我被诊断出了重度抑郁症。医生说,得有一个人带我走出这个困境。」
「我想,这个人只能是你,也只有你,安绮,你帮帮我,回到我身边好吗?」
季宴礼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诊断书。
心理医生自己患上了重度抑郁症,真是可笑至极。
你自己跌入深渊,又凭什么要我来拯救你。
「你是死是活,于我无关。」
说完,我也不等季宴礼的回复,转身跟警员说了声抱歉,下楼离去。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一道黑影从顶上一跃而下,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声。
我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
不恨他,已是我最大的善良。
以后的我,应该是自由且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