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方兰，说不定和自己的情人不知道有多潇洒，说不定，他们还会有新的孩子。

......

两句尸体，生前经历过的痛苦都很多。

很难想象，她们生前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张岩跟我开玩笑那堆碎骨头是方兰的时候，我忍不住了，冲他发了一顿火，我冲了出去。

笑话，我怎么能相信。

可后来......

钥匙扣，照片，DNA，凶手的口供。

拿到那张纸的时候，作为法医我有多清楚，这件事弄错的几率有多低。

不是它错了，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返回到那具尸体前的时候，我确认了最后一次。

还是没有意外，那句河里的女尸，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以为她早已离开，可其实她从未想过背叛我。

还有方兰，原来她在那晚之后的第三天，就为了保护孩子，被活生生打死了。

尸体被分成无数块，他们说用镊子夹，用筛子筛，才找回尸骨。

她们得有多痛。

还有小念，她挣扎了八年。

在知道真相那天开始，我一闭眼，就是方兰和小念，是我对不起她们。

我开始拼命调查，没日没夜的工作，直到亲耳听见那群人渣被判死刑，我才放下心来。

病倒在所有人面前，就在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发现了秦妍的秘密......

她出现得太巧了，一切又那么的刚刚好。

我去看了她一次，走的时候，口袋里多了几根头发。

原来，秦妍是杀害我妻女凶手的孩子。

我帮凶手养了八年孩子，还让她鸠占鹊巢代替了我女儿。

多可笑，我睁着眼睛，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这是自找的！”

这句话被秦妍说出来的时候，我心跳有一瞬间的骤停，她说得没错。

这话将我的遮羞布彻底揭开，我恨她，恨凶手，最恨的，还是我自己。

带着她，我从十九楼一跃而下。

我想明白了，我要赎罪。

......

死后果然可以见到去世的亲人。

我看到了方兰和小念，她们背对着我，我怎么也追不上。

脚步越来越重，我看着她们离我越来越远。

不死心，我最后叫了她们一次。

这一次，小念回头了，可等我伸出手的时候，她问了我一句。

「爸爸，我还能上天堂吗？」

我想起手术刀落在她尸体上的那一刻，也想起方兰所剩无几的碎骨。

我迟疑了，放下拉住她的手，我再也走不动了。

站在原地，我似乎感觉到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脚下的路变成了红色。

估计下辈子，我们不会再是一家人了吧。

她们去往了天堂，我去的，只有地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