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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宁小婉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她环着姜河脖子的手松开。

刚要去接离婚协议，姜河已经率先将离婚协议从我的手里抢了过去。

「林帆，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而且，这个离婚协议是你提前准备好的，岂不是说，你早就筹划着跟小婉姐离婚了？」

说着他将协议抽出来，不动声色的看向财产分割的条款。

随即轻嗤一声。

「你要分走百分之二十啊。」

「不是我说，林帆你这么做就不地道了，现在小婉的身价这么高，就算能分百分之二十也足够抵你工作十几年的收入了。」

「这些钱我知道你眼红，但毕竟是个大男人，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他这番话说完，宁小婉原本还紧张的脸色此时也迟疑了几分。

我觉得好笑。

她似乎真的忘记了我们最初的模样。

我不否认她现在的身价，但她或许也忘记了她最巅峰时的身价，也远远达不到我家的九牛一毛。

原来的她从来不会用这种怀疑来践踏我的真心。

我没有争辩也没有极力证明，只是平静的望着宁小婉。

「随你怎么想，但让我净身出户不可能。」

「离婚协议你好好考虑，如果有异议，我们可以去打官司。」

说完我没再理会他们，转身出了门。

昨晚我查看了爸妈公司的情况，才得知公司最近有一个项目在找合作对象。

这些年我在外虽然没闯出什么名堂，但对业内的情况还是有了了解，心里也有了合适的合作公司。

昨晚我特意打电话约了对方负责人见面，本以为还要费一番波折，谁知对方竟然爽快答应。

当在约定的户外餐厅见到人之后，更是让我感觉诧异。

「林帆哥，昨天跟我打电话的人是你？」对面的人也瞪大了双眸。

她叫江思源，之前和家里没决裂之前，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很多朋友们甚至偷偷告诉我她在暗恋我。

但自从我和宁小婉恋爱后为了不让宁小婉胡思乱想，我便和她断了联系。

再后来我和家里决裂后，跟他们的关系都断了。

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儿见到她。

此时的她穿着时尚干练，举手投足皆是商业女精英，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少女时期稚嫩。

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全身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的光。

我内心恍惚。

再看此时的自己，这些年除了爱情竟然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

就连爱情也在不久前输掉了。

我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昨天我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还在想，会不会是你。」

「没想到竟然真的就是你，林帆哥，你好像一点都没变，跟以前还是一模一样。」

江思源的眼神充满惊喜。

我垂下眸敷衍过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寒暄两句后，和江思源切入正题。

提到工作，江思源也认真了几分，在听完我的构图和规划后，一针见血的提出几个疑点，好在我提前做了功课，一一回答她。

最后江思源看着我，眼神严肃：「林帆哥，我刚刚说错了，你变了，这些年的变化很大。」

我心里一紧，手心不由自主的捏了把汗。

5.

我深吐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可嗓子哽的厉害。

说不上来的疲惫和落差占据我的内心。

最后我只得道：「抱歉，让你失望了......」

「不，不是的。」

可江思源却立刻摇头：「现在的你让我很惊喜。」

我一头雾水。

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江思源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

「你和以前一样聪明优秀，可对比以前，现在的你却更加稳重理智，你没有原来表现的那么冲动了。」

「我很开心能被你邀请参与这次合作，希望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她朝我伸出手，眼里的欣赏丝毫没有遮掩。

我愣了一下，望着她伸出的手，想起了宁小婉刚进车队的时候，因为刚进队就学习快，成绩好，她总是会被一些人排挤欺负。

有一次她们去国外参赛，几个人拿走她的手机钱包，开走她的车，故意恶作剧的将她扔在郊外比赛的场地。

她孤零零地待了半夜，我发现不对报了警，这才将她接回来。

得知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后，我再也控制不住动了手，将几人打进了医院。

自己也被拘留三天。

可出来当天宁小婉去接我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巴掌。

「林帆，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你为什么偏要插手？」

「你以为你还是原来有钱有势的富家少爷吗？我们在这里没有人脉，什么都没有，你伤了他们要坐牢，要赔钱！」

她语气激动的朝我大吼。

当时的我一言未发，从那之后便开始瞻前顾后。

现在想来自己变得这么理智和稳重，也应该感谢宁小婉。

我看着江思源伸来的洁净娇嫩的手，又看了眼自己曾经因做重活变得粗糙的双手，轻吐了一口气。

「合作愉快。」

「不过还是简单碰一杯庆祝吧，我的手手感不好，怕伤到你。」

之前宁小婉经常笑我，说我的手像是砂纸一样，磨得人生疼。

江思源虽说原来是朋友，但毕竟这么久没见，而且还是个女生，我不想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我刚要去拿酒杯，结果江思源一把攥住我的手，笑道：「握个手矫情什么？」

「而且谁说手感不好了，这不是挺好的，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骨节分明，我都想推荐你去当手模了。」

说着江思源嘿嘿一笑，还故意多在我手上摸了两下。

正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姜河的嗓音。

「咦，小婉姐，这不是林帆吗？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呀？」

我皱了下眉，回过头，这才看到他一身笔挺西装和宁小婉正并肩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宁小婉怔在原地，视线落在江思源握着我的手上。

瞳孔微紧。

6.

「林帆，为什么你会跟她在一起？」

宁小婉快步走上前，皱着眉头指着江思源，愤声朝我质问：「你早晨说的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来跟她约会吗？」

我明白她是误会了。

还不等我说什么，一旁的江思源走到我身边，突然挽上我的胳膊，朝着宁小婉上下扫视了一眼，冲我娇滴滴的问出了声。

「林帆哥，这对新郎新娘是谁吗？是你的朋友吗？」

听她这么说，我这才注意到，宁小婉身上穿着隆重繁琐的婚纱，如藕一般白净的胳膊挽着姜河的臂弯。

身后还有十几个扛着摄像机、打光板、行李箱的工作人员。

行李箱内的衣服露出了一角，我认出来似乎也是婚纱。

看模样，两人像是取景在拍婚纱照。

我和宁小婉当初很穷，婚纱照也是在影楼拍的。

后来我跟她提过很多次要补办婚纱照，但宁小婉刚开始都是推说太忙，后来干脆说自己不喜欢穿婚纱。

现在看来，我看她还挺喜欢的。

她身上这件婚纱，每一种元素都是她喜欢的，应该是精挑细选过的。

看到江思源的动作，宁小婉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脸色愈发难看了。

姜河率先开口，看着我一副「我明白你」的口吻道：「不好意思啊，林帆，我懂了，打扰到你们了......」

「小婉，我们先走吧。」

说着，他拉着宁小婉要离开。

这副模糊的态度，像是我和江思源瞒着宁小婉在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能看得出来，他是在不经意间故意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不过宁小婉似乎没看出来。

我也懒得解释，反正都已经要离婚了。

可刚走两步，宁小婉像是想到了什么，匆促的将胳膊从他的怀里抽出来，快步走到我面前，冲着我扬起了笑脸。

「我和姜河接了一个广告，要拍婚纱照，这件事我本来早晨就想跟你说的。」

「离婚协议我没签，今天早晨我说的话也都是气你的，我根本没有想跟你离婚。」

「不是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你离婚。」

她紧咬着唇，笑的牵强。

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宁小婉这副讨好的模样是在跟我解释，这让我不由得有些诧异。

她自从成名后态度高傲从来不会跟我解释这么多的。

最早发现她和其他异性的绯闻，我吃醋和她吵架，她还会解释一下，但到后面她几乎就懒得解释，默认我已经麻木，会接受这件事。

换作之前她说这么多，我会很开心，觉得她还把我放在心里。

可现在我心情还是很平静。

甚至在看到她穿着婚纱和姜河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更多的是觉得她今天的妆容和这套婚纱照确实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