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哥儿道:“你便看着给些吧,这苗子快尽尾声了,你若是不要我阿娘也是要铲的,索性便送与你了。”
厘哥儿的阿娘育菜苗是山秀村出了名的好手,伺弄的菜苗个头比旁人的都大,长的还快,又好养活,厘哥儿阿娘便做起了售卖菜苗秧的买卖,虽说赚的不多,但一年也是能贴补家里几两银钱的。
叶溪摇头:“你阿娘种的辛苦,我哪能这般占便宜,还是按着价钱给,回头你也好给你阿娘交差。”
厘哥儿站在菜园子里给叶溪捡着好的选,便道:“你知不知道村东林家的事儿?”
叶溪摇头,烦道:“他家幺哥儿在我成亲之日掀我盖头,这般闹事,我还了他两巴掌,这就是彻底翻了脸了,我还去管他家做什么。”
厘哥儿提起来也是气:“这幺哥儿真是没个规矩,惹你不痛快,不过啊,他最近是遭了秧倒霉了。”
叶溪抬眸问:“发生什么事了?”
厘哥儿笑道:“如今你这日子过的舒心,耳根子也闭起来了,满村子闹的沸沸扬扬的事儿你竟一点没听说?”
叶溪:“刚成了亲,家里一堆琐事要去料理,我不紧着自己的日子转,去打听他的事做什么,说来我也有好几日没下山回村子里,难免是不知晓的。”
厘哥儿来了兴致,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菜根泥土,“他家丢人丢大了去,这幺哥儿的名声也彻底完了。”
叶溪听着他说道。
“咱们村的钱麻子你知道么?”
叶溪点了点头:“村西的,爱喝酒,老是欠酒坊钱。”
“嘿,幺哥儿上不得台面的事就是他发现的!”厘哥儿眉飞色舞道。
叶溪挑了下眉,“上不得。。。。台面?”
“那天晚上,钱麻子在隔壁村喝多了,夜半才回来,他喝的醉醺醺的,进了村就迷了路找不到自己门口了,于是在村子里到处瞎转悠,结果就看到一个人影儿鬼鬼祟祟的,他就想上去拉人叫他带自己回去,就跟在后面一路走,你瞧他看到什么了?”
叶溪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这就是话本子里的经典戏剧,私会。
厘哥儿提着菜篮子走了回来,继续道:“他啊,看见了那人影儿进了咱们村口的水磨坊,还没等他进去呢,就又有一个人从外面的草垛子后面窜了出来,跟着进去了。”
叶溪:“都是咱们村儿的?”
厘哥儿道:“那小哥儿是咱们村儿的,说出来你可别惊着,就是你的那个对头,幺哥儿!”
叶溪皱眉,“怎么是他?”按理说他以为幺哥儿是个傲气的人怎会做出如此下等的事,不过人都是顾好自己就是,他何须去替别人操心,便当个乡间趣闻听听就是。
厘哥儿啧啧道:“那钱麻子是个酒囊好色的,撞见了这种事儿便想凑上去瞧瞧,就悄悄个儿摸到了门边去,刚想推开门露出条缝来,结果绊在石梯上了,一下就扑开了门,摔到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