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仔细看着床上的女人,烛光下,她歪靠在床榻处,长发及腰,脸上带着明显病态,偏偏眸光沉静,神色从容,一说话,语声低缓,五官立时刁钻的美丽,看起来又有气势又诱人,很诡异的,与狠厉的江晏州比起来,她丝毫不逊色。他愣愣地看着她,虽然当初那女子围着面纱,朦朦胧胧的未露全貌,可他此刻无比确认,就是床上的她无疑!
张智沉声说:“鱼水子,好久不见。”
季景澜像是没听到,更没吱声,她只是默默半垂着眼,看着顶起她下巴的弯刀。几次接触,她多少摸着些江晏州的秉性。
与人对峙时,她通常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然后试着摸到对方的底线和弱点,找到机会一举反攻。
她如今必须争一口喘息时间应对。怎么也要弄清两件事。一是东秀如何了,能不能救的出,二是他要干什么,如果说专门来杀她不太可能,若想劫持她,他要怎么走?如今屋子里有季景昀、张智和颚亥,三个人不用说了,根本不是江晏州对手,只要她喊一嗓子,屋外的暗卫倒是可以围攻他,可真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刻,别说东秀了,江晏州又岂会放过她,必将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张智见季景澜无视他,他心里火气腾腾,大抵是因他吃过她的哑巴亏!可他也没忘记她的另一种身份,只要细细一想,简直让人又痛恨又畏惧!从未有过的混乱精分,而此刻,关键还是要对付江晏州,他也一步步向前走。
颚亥爬起来,来回看了一眼,见阿鱼在人手里呢,赶紧劝着:“都别激动,有事可以商量。”她僵着声调对江晏州说:“这位,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只要你不伤人。”
“都给我去外屋,别再上前一步!”江晏州斜对着他们,刀柄又把季景澜的下巴挑高两分,眼睛只看她。
他一句话像是带着重重力量,砸在了季景昀的脚边,他顿在那。张智皱眉,还要走,被颚亥喝住:“你站住!先别动。”她咽了口唾沫,飞快瞪了张智一下,这个臭不要脸的想干什么?嘴上试探着和江晏州讲条件:“让他们俩出去,我留在这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对你也没多大威胁。”
“少和我废话,都出去!”随着他强势又饱含沉冷的一声,季景澜接口道:“别总用你这张冷脸吓唬人,东秀有没有被你吓哭?”
“季景澜,我可以不让你死,但你一定不想尝试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微一侧头看向季景昀方向:“别跟我扯没用的,都出去,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颚亥震惊于他的表情和神色,这男人是谁啊,凶神恶煞的如此吓人,阴冷的仿佛是地狱里的修罗。
“都先出去吧,我和他谈谈。别担心,有事我会喊你们,或者隔段时间,你们叫叫我。”季景澜低声安慰着:“颚亥别怕,该喂鸟喂鸟,别饿着它,不然叽里呱啦的大半夜吵的人不安宁,我这一会儿就好了。”
颚亥心下大急,这时候她还哪有闲情喂鸟。
季景昀眼睛微微眯起,心里消化着季景澜的话。。。。。。随即,他对张智使了个眼色,又拉上担忧不已的颚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