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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阴损残忍,更因为施了便难解,一直被视为禁忌,当然并不是谁都能练就这种施蛊方法,除了极精通蛊术还必须要有极特殊器具相助,一旦器具丢失施蛊之法便会失传。
没想到秦胤竟然碰到这么个“大奖”。
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倚赖于他那一块水晶,与母亲古月给季家的那块乃是阴阳两物。秦胤手上的是赤阳晶,季家的是赤阴晶,天下事物大多相生相克,这两块水晶本就是练就赤阳赤阴蛊之人所有,千百年来,里面含着数不尽的蛊血,配以药物可以暂时的炼化滋养蛊物,控制蛊毒,少祸害些寄生体。可这也只是暂时而已,养料再好,此蛊甚是霸道,在寄生体中最多生存十五年,便会暴体而出。
有绿南星和赤阳晶在控制,他说他寿命也就剩下一年左右,可见中蛊时间不短了。
谁给秦胤下了此蛊?想必是深仇大恨吧,让帝王承受天下之重的同时也承受了同样的痛,可无论是谁,手段太阴毒了些。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如果以旁观者的角度,季景澜觉得秦胤有些可怜,但不可否认他真是个人物。可设身处地的想她那不伦不类的身份,秦胤又是她的拦路石,不搬开她怎么继续走路?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许秦胤就是为了印证这句话而生。
而她,又为何而生?今后又该怎么办?
季景澜手脚冰凉,她双手抱膝的坐在那,精致的下巴抵在左膝上,哈了口气,白茫茫的一团冷气,温度又下降了,她不至于被蛊气腐蚀,如果现在爬上那张床取暖,正赶上腿上出了血,蛊虫们应该奈何不了她?然而她又怎么跟秦胤解释她的血有抗体?太危险了,不能说。
如果这里真有解他赤阳蛊的方法,而他又恰好聪明的窥破了玄机呢?没准他会成为大宇的传说。
季景澜趴在那望着满殿堂的金黄之物,已冷得簌簌发抖,心下自娱自乐的想,棺材里的人得多想“永垂不朽”才费尽心思弄这些奇门遁甲加以防范。殊不知死了就死了,扒着万千金银财宝又有什么用?当守财鬼吗?她以前钱也不少啊,但到了这个时代有毛用?
糟了,怎么越来越冷了?她牙齿上下撞碰传来了咯咯声。火石是坚决不能点的,她的血液对蛊毒有抵御能力,却抵挡不住燃烧后空气里的那些毒气。
这样不行,那样有顾虑,季景澜想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冻死?然后冷冻升华成干,也许很久以后,人们就会发现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干尸。
她假设着自己可能作为研究对象被陈列在水晶棺里,然后浑身赤裸,被翻来覆去的检测。。。。。。。顿觉恶寒。转即又想到,若是真那样,可就成了万古之谜,不同于那楼兰女,马王堆女主人之类的,他们怕是万万猜不到,她乃异时空穿越而来的一个异数。
这些分散注意力的胡思乱想还是无法消除她身体的寒冷,她有恼恨的想,她死了,江晏州肯定是活不成的。明知是恶果他也要紧追不放,他是人是野兽还是疯子!可她没死呢,以他现在的精神病状态,会不会去找家人麻烦?!如果季家人有个三长两短,她当真是万死不能辞其咎。
季景澜突生悲伤,望着空荡的蜿蜒甬道发呆,往后的路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