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眼睑眼角长的微微下勾,眼尾轻翘,长度宜均,又因眼珠漆黑有神,带着沉稳之气,一眨一动间自有夺目之能。
秦胤看着她,那一句一句,与以往调查过的那些信息比照,真实似假难分,承上启下,丝丝入扣,却皆是进退有度的活话,能收能放,至于耳中,他不满意!
“一看你这样就不是很满意。所以啊,说多了也没意思,我还不如放宽心,好好享受现有的时光。谁知道明天会怎样,有时造化最会弄人。我时常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也许梦醒了,一切便散了,然后我也就消失了。”她随手拽过被子折叠起来。那低低的声音,早就熟悉了她的语调,或明澈,或慵懒或淡漠或针锋相对,只是这一次,又有些不同。有些随性,有些无奈,给他一种随波逐流不能自主之感。
而她情绪上少许的迷惘竟有些触动到他,他一向心如止水,清静寡欲,很奇怪自己会因为她的几句煽情话而受到影响,一时间,他立在那没有动,蹙眉思忖。是了,这女人擅于造景,蛊惑人心,才让他情不自禁的跟着产生了一种错觉。
秦胤第二次对她生起了杀念,嘴上一笑:“生活只有事实,哪来的也许。结果也只有是或不是,一切都取决于你做了什么。”一字一句,带有逼迫之意。
闻言,季景澜淡淡回:“你不懂。”
“你不懂”这三个字,经她口出,轻缓又自然,似乎他真的不懂。而这样的认知让他不快!他眼神有瞬间的变幻莫测,随即又一笑:“你仍是在敷衍朕,最好不要让朕捉到你说谎的把柄。”
季景澜将叠好的被子放在床头,束手为刀砍了一下,垂着眼睛问:“有区别吗?!”
有区别吗?秦胤看着她的举动,突然惊奇起来,他未料到季景澜如此敏锐,能精准的感受到他的心思,随时抓住他话语中的偏差以便她更好的掌控局面。。。。。。秦胤一时静默不语,有些捉摸不定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
这眠是补不成了!季景澜将被子抚平后,掀开另一边的纱幔挂好,她站起身来,穿着厚底鞋,身高有一米七,可站在他跟前,矮了一头不止,以至于每次对阵,她都必须扬起脑袋来才能看清楚他,先天不足已落下层了,季景澜心里生出几分哀怨来。
秦胤算是看明白了,如此一来,季景澜都不必再回答他什么。她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了她的气息,而这种幽幽的气息不明显但瞬间勾起回忆,一如当年,她衣袖里,床榻间的味道。。。。。。。
两个人,一个仍保持先前动作站在床边,一个已来到方桌前,拿了一枚野生梅果坐在那小口的吃了起来。外面虫鸟鸣叫,屋内却凝固着安静,除了她吃水果的轻微声音,再没有别的了。偏偏应该冷凝严肃的气氛却因为她的举动带了点悠然闲适。
季景澜吃完果子,又喝了一小杯温水,便单手托腮坐在那,像一个百无聊赖的小姐,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也不知要想到何时?这诡异场景的打破是因为阿拉法图给季景澜送东西来了。
远处遥遥传来他与旭日娜的说话声。
季景澜心里早盼着阿拉法图,只是很不凑巧秦胤在这。她略想了下,站起身准备去见阿拉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