颚亥吃痛的肩膀一缩,收着眼角低着头快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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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娜刚一走,季景澜也转身,清冷皎洁的皓月洒在地上,他站在广袤的夜色中,后面石头经风雨打磨犹如琉璃,银辉把他周围照成一片光圈。
初见时的震惊失措早已消失,季景澜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顺便左右观察,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随从?
寂静中,男人看懂了她的警惕,他声音舒缓平常:“很意外对不对?”这话是对她说也是讲给他自己。已经好多年了都没这么惊讶过。
季景澜淡淡看着他。男人缓步上前,一身暗红色的衣袍好似被蒙上了一层清晖,随着他的走动泛着亮泽,散发出阵阵冷意。他面容平静,素日含笑的一双桃花眼此刻凝固着深邃:“怎么不说话?”他嘴角微勾说道:“你刚刚不是还想杀朕吗。”
季景澜屏住呼吸,唯有眼神流露出丝丝锐利。
四目相对,在这样的月色下,彼此的情绪一览无遗。她的眼睛在没有任何掩饰下炯炯有光,像是冬天木丛里的一把火,正逢有风吹过,火苗猎猎盘旋。
季景澜微微扬起下巴,淡声问:“说吧,你要怎么样?”
银月如镜,照的她脸容纤尘不染,散发出一种素洁的光芒,她一身女扮男装,神态沉稳冷静,连浓重的夜色都要给她几分喝彩。
可秦胤却不知这到底是否是她真实容貌。他努力猜想她可能的样子,又微微回忆,与她接触过的往事一幕幕,他记忆力一向不错,如今想来,还那样清晰,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就像发生在昨天。此刻她虽然立在他身前,却像山涧里一尾鱼,只朦胧看到了轮廓,还狡猾的来回游动,她的动作,她的样子,她的眼睛,无不强烈的刺激着他的感官,包括她的机敏和沉稳。
秦胤细细地打量她,似笑非笑地问:“不装了?”
季景澜扬起脸来,忽而一笑,干脆道:“都露馅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秦胤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研究着她:“有些自知之明。”
“要不怎么样?”季景澜面露讥诮:“真哭给皇上看吗。”
秦胤倾身上前,眼神幽深,他慢条斯理的用着陈述语气说道:“你一点都不怕朕。”
“怕啊。。。。。。。”季景澜歪着头,这样不必仰视他:“但既然我都成了皇上侄女了,离死还差一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