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远在它方,午夜梦回,很多次都梦见父母家人。梦见他们在喊:阿鱼,阿鱼。。。。。。。
曾经的母亲节,到处都在写着,世界上有一种最动听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太对了,对于漂泊久了人,还是家最好。所以,她要回去,回去看看他们,让他们放心,让他们看看:女儿安好,请勿担忧。
这个男子装扮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骑虎难下诈死后为了自由、自主,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从虹山一路逃之夭夭的季景澜。
五年了,她早不是昔日未长开的十六岁少女。此时,男装的她体态修长,一双眼沉稳有神,清瘦中透露出岁月凝练的气质,举手投足,风采翩翩。
这五年,季景澜隐姓埋名,走遍南北,纵贯东西。世人说南疆神秘可怕,大西蛮夷不化,她均一一去过。独倚楼阁,举目望江,静坐高崖,俯首看海。默默感受土地雄动的脉息,轻轻笑闻惊雷翻覆的声音。坚毅的双足从未停歇,她呆过账房,做过教书先生,倒卖过物品,亦做过半吊子郎中,当过名伶,甚至伪装成算命半仙,她比较在行的营生便是做商人,搞资本运作,很多事情都大同小异,古今通用,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吃喝用度均未委屈。手头不但从未拮据更是有一笔颇丰的私产,只不过,树大容易招风,她必须处处低调小心。
当然,她遵守社会制度,也尊重历史走向,她没有三头六臂,轻易不做出格之事。一个女人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并不是次次顺利,好在她心细谨慎,眼睛毒辣,颇有点识人料事之明。能避则避之,实在躲不开也会想方设法的化解,边适应边学习,边坚持边强大,自给自足,自主自由,也算安生的走到了今天。这是一个战胜自己的过程,众多经历不足为外人道,更是人生的宝贵财富,她在岁月中积累着属于她的资本。
晚饭时分,阿拉法图回家。捧回一个油布包给他阿妈:“今天七大叔烤羊供大家吃的,我给你和阿鱼各留了一只烤羊腿。”
阿拉阿妈接下后便拿来小刀,边细致切开放入盘中,边叮嘱阿拉法图:“明个给七大叔送点儿布过去,气温会热一段时间,让他做件衣服。”
“恩。。。。。。。”阿拉法图憨厚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客人:“阿鱼,你趁热多吃点啊。我敢说,在其他地方你绝对吃不到这么正宗口味的烤肉。”
“是不是啊?”季景澜唇角微牵,开玩笑:“你可别背着喇叭登高山,吹上天了。”
“我可没吹牛。。。。。。。”阿拉法图辩解道:“等你离开乌拉族就知道了。”
“哦?”季景澜接过阿拉阿妈递过的筷子,顺势夹起一小块肉来:“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一下。”说完,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她的吃相一直优雅矜贵,慢条斯理又兼具速度。看她吃东西仿佛也是一种享受。
阿拉法图去过外面,颇有点见识、眼界。从阿鱼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受人瞩目被人仰止的气质,他知道,那是属于贵族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