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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不想与他再有纠葛,不过是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可这次偏偏是他跟着来了虹山。因之前的些许纠葛,她早已无法对他伪装,被他盯上了并不可怕,可怕是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如今虽称不上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也暴露了一些东西。其它无所谓,决不能连累了父母兄长。所以要么杀了他,要么制住他。。。。。。
青竹看着季良人,眼前的她分明还是以前的模样,却再也找不到往日熟悉感。那对眸珠不知在想什么,翟翟变幻,多了几分凌厉。
季景澜缓缓抬头,她手指呈梳状,随意理了理稍乱的头发,她静静看着青竹,突然一笑:“过来。”
青竹脑子乱哄哄的,脚步一顿,又鼓足了勇气走了过去。心道:这主子行事诡异,胆子之大实难估量。当初那兰嫔、柳画、秋月还有前几日的春桃全部败在她手中,甚至可能到现在还不明所以。从中可以看出她的心机手段!
她又清楚知道,今日如若不是季良人手疾眼快的那一挡,她就去地府报道了,季良人又救了她一次。就凭这一点,季良人让她干什么她都义无反顾。
还因为季良人对江统领说了一句:我的人你不能动!
季景澜趴在青竹耳边细细交代了几句。
青竹一眨不眨眼地听着,心想:郑太医的性情已被诡异的季良人琢磨透了,早晚他们都会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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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的二月仍是寒风料峭,季景昀披着一袭暗色毛裘,与回京办事的大哥季景江经过望云轩门口的时候,偏巧碰见了从里面吃酒出来的张智。
自边塞回来后,季景昀和张智同时被昭元帝安排到大平的骑兵营,一个权势低微全凭个人胆魄,一个与江家关系甚密却未受牵连,两人表现优异,颇受上面器重,在外人看来都是有大造化的。
他们虽然一个营,却不是一个组,平时分开训练,这还是两月来首次重逢,乍然见面,条件反射的,两人都浑身紧绷,冷眼相对,就差剑拔相向。
一旁的季景江眉头锁起,他扫了眼跟炸了毛似得二弟,声音疑惑的问道:“认识?”
季景昀哼了声,脸一撇,嘴唇蠕动,凉凉道:“咱们安西省张巡抚家的张四公子。”
张智穿着一身袭绣绿纹的紫长袍,眉目如画,眼媚如狐,邪魅的脸上有着历经风霜而锻炼出来的气韵。
听见季景昀的话,他冷然一笑:“贤人不生气,生气是愚人,贵人不耍脾气,耍脾气是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