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驻唱都是要提前把歌单交上去的。
林深想了想,“送你一首《closure》。”
“不好意思,我没听过。”岑雪摇了摇头。
林深唇角微扬,笑道:“那就听我唱。”
组柳正好唱完,说了自己要离场的原因,众人听到替补是林深,并未觉得被轻视,反而一个个激动的喊着“sylva”。
岑雪没想到这个叫sylva的驻唱会这么受欢迎,看着现场的气氛比刚才还要热烈,她放下酒杯,望向舞台。
林深握住麦克风,“组柳今天有些急事,所以剩下的一个小时由我来服务大家。”
众人:“sylva——,sylva——”
林深看向岑雪,“我这里一首歌,想要送给一个今天刚认识的朋友,她说她太累了,那么这首歌过后,希望她能感觉到轻松。”
“因为这首歌是临时起意,所以我只能自弹自唱,不好意思了各位。”
岑雪微微张口,没想到林深真的会为她唱一首歌,她刚才以为林深在开玩笑,结果林深还要为她自弹自唱。
林深拿过吉他,调了一下弦,缓缓开口:“standinginlineisonlypainfu。。。。smilenowit。。。”
吉他的音色时而明亮清脆,时而温暖醇厚,搭配林深婉转悠扬的嗓音,就像是在念一份从远处而来,饱含深情的信件,劝退迷途的旅人回到故乡,释放内心的压抑与哀伤,仿佛一切都会烟消云散,让人们不必在意,治愈又美好的歌词和嗓音,让人只想平平静静的享受此刻的美好和惬意。
岑雪双手捂着脸,无声哭泣了起来,直到音乐停下,她看着舞台上的林深,举起手中的酒杯,隔空敬了一下她。
林深对她笑了下,继续演唱其他歌曲。
岑雪本来想喝完酒就离开的,结果林深唱歌太好听了,她听完一首就想要听下一首,然后就听到了林深唱完。
林深走下台,和几个女生合照了几张,走向岑雪,“有没有觉得轻松些?”
岑雪点头:“嗯,感觉没那么累了。”
“音乐是人类最好的乌托邦,”林深拆了一块糖放嘴里,“不管什么烦恼,只要听听歌,就会感觉舒服很多。”
“确实,sylva,你唱歌真的好听。”岑雪夸赞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林深见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糖纸,她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过去,“尝尝?”
岑雪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不怎么吃糖的。”
她是舞者,需要保持身材。
“那算了。”
林深刚要收回,却被岑雪拿了过去,她眨眨眼,调皮的笑了一下,“今天破例一次。”
岑雪拆开包装纸,将糖块含在唇齿间,“是薄荷味,好清凉。”
“再送你一颗,”林深给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也可以让人开心起来,少吃点没事的。”
岑雪接过,“今天谢谢你,谢谢你的歌曲,谢谢你的糖。”
“没事。”
岑雪问道:“你明天也会一直在星期八唱歌吗?”
林深眼睛一转:“怎么?还想听我唱?”
“嗯嗯,想听,你什么时候还会来?”
林深意味深长道:“那你自己来吗?要不带点朋友过来,也算是给我增加点业绩。”
岑雪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提起这个,我得给我朋友打个电话,以免她们担心。”
林深看着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谢安衾”的电话,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咔哒——
林深咬碎嘴里的硬糖,垂着眼皮,听着电话那端谢安衾焦急的声音,岑雪告诉了她自己的位置,谢安衾说过来要接她。
岑雪挂断电话,林深打趣道:“是女朋友吗?”
岑雪微顿:“她只是我朋友。”
她知道谢安衾和夏桉的性取向,但并未在意也从未有过歧视,却没想到会被sylva误会她和谢安衾的关系。
林深压着舌根,说:“是吗?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谈话,你朋友挺着急你的,好像生怕你出问题,她应该很在意你呢。”
岑雪浅笑一声:“嗯,她人很好的。”
“哦?是只对你好,还对所有朋友都是这么好啊?”林深眸中幽光闪过,循循善诱。
岑雪神色一怔,眼中浮现一丝迷茫。
林深见好就收,“我下次驻唱的时间是周五,你要是有时间,就带着你朋友过来给我捧场,我会很开心的。”
岑雪点头:“我一定来,到时候多带人,给你加业绩。”
“那就谢谢了。”
林深说完,转身去了吧台,卜俊给她倒一杯水,和她聊了会天。
过了一会儿,林深看着岑雪接通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出去。
林深放下水杯,和卜俊说,“我下班了,走了。”
卜俊继续调酒,回头摆手,“慢走,注意安全。”
“嗯。”
林深走出酒吧,站在路灯照不到的角落里,看到岑雪走到马路对面,而谢安衾已经早早在车边等待,见到岑雪的瞬间,谢安衾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慌张和担忧。
“谢安衾紧紧抱住岑雪”的景象就这么在林深眼中上演。
林深拆开一个薄荷糖咬在齿间,轻轻呼气,清脆的哨音从圈圈里响起。
像是一声嘹亮又激昂的号角,在此刻做出了宣战的警告。
岑雪没想到谢安衾会抱住自己,那一刻她感受到了谢安衾的慌张和无助,那么浓重和清晰,这是她从未在谢安衾身上体会过的感情。
—她是只对你好,还是对任何人都这么好?
不知为何,sylva这句本该毫无意义的话,在岑雪心中突然有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