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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翻来覆去的重复看。
所以,她大概是知道的。
没人比她更了解跆拳道,更了解简沫沫。
以她和谌之双的默契程度,现在大概也看出了谌之双的欲言又止和蠢蠢欲动。
但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意思也很明确。
她知道,但她不想关心,不想在乎。
谌之双何等懂得识人眼色,自然断了这心思。
她担心简沫沫,但更担心乔子衿。
既然乔子衿不愿意,那就不谈。
两人进到电梯,等电梯缓慢上升,谌之双觉得气氛有点干,才说了句:“等开完会,带我去见见叔叔吧。”
乔子衿目视前方,不冷不热的点了下头。
她不说话的时候,比死水都要沉寂。
谌之双皱眉。
这样的乔子衿,让她想起一个人。
那是十六岁的简沫沫。
不爱说话,没有朋友,眉眼间永远挂着淡淡的哀伤。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从她知道乔子衿出事,躲在酒店房间里大哭一场之后。
四年过去,她依然想念乔子衿,但把自己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算阳光开朗,但至少积极向上。
她知道乔子衿过的好,就满怀期待的,一天又一天的等下去。
反观乔子衿,没了少年意气,也没了对生活的向往。
唯一能支持她走下去的,就是乔一峰那昂贵的医药费。
现在的她,就像是被折断翅膀的雄鹰,迎风起航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耀眼,陨落的时候,她却如行尸走肉般,只求体面。
谌之双心痛。
那可是乔子衿啊。
被编入教科书,被新一代运动员视作偶像,连外网媒体都赞不绝口的乔子衿。
谌之双不允许。
她向前一步,用力握住乔子衿的手臂,说:“和我回国吧,哪怕只是看一眼,我们去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去感受迎面吹来的风,或者去看那些受到你影响的人,留在赛场上的也好,离开赛场的也好,总有一点,能够让你牵挂的吧?”
“牵挂?”
像是被触动到,乔子衿平静无波的眼神轻微荡漾,但划过的,只有讽刺。
她反转手腕,甩开被谌之双握着的手臂,“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你曾经过的那么苦,也都熬过来了,我一度相信我也可以,但事实呢?”
她扯开嘴角,问:“生活什么时候善待过我?”
她这个人,从小就对外界情绪感知不那么敏锐,她甚至自己都生不出多少情绪,可是看到那些疾苦,她还是会尽自己可能去善待他们。
她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又帮助了那么多人,生活却让她变成了一个残废。
她又何必对谁继续保持善意。
她的话,犹如惊雷,重重劈在谌之双胸口,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良久,电梯门开,乔子衿垂眸走出去,慢吞吞的,影子就在谌之双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