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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吗?”沈泊原问。
许之湜反应回来后,轻轻咳了一声,“还没。”
“带你去吃吧。”沈泊原说完,拉着他的手塞进暖和的口袋。
许之湜被他拉着,也不想反抗,错开一小步在沈泊原身后。
“这几天在干什么?”许之湜问。
“我在练琴,不过练得不是很好,所以不敢给你发消息。”沈泊原解释说。
“那你怎么不联系我,到公司来练。”许之湜小声问。
“再等等吧。”沈泊原笑了笑。
他们在附近的餐馆吃了口,许之湜陪他去排练室。
沈泊原练琴确实没那么熟练了,但比前几天好了太多。许之湜看着他某一个地方要练很久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心疼。
沈泊原按着琴弦,突然嘶了一声,许之湜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沈泊原握着拳不让他看。
许之湜皱眉瞪他一眼,沈泊原才肯松开手。
他的指尖皮肤翘起,琴弦留下印子的地方泛白虚起,大小不一地长着水泡,现在食指划了道口子,渗着血。
许之湜故意用力地捏了捏,沈泊原顿时皱紧眉头。
“这会儿知道疼了。”许之湜说,“一天练十几个小时,茧哪有那么好长。”
他咬了咬唇,说:“我……可以等你。”
“可是我不想等了。”沈泊原反复说,“我不想等了,也不想让你再等。”
许之湜拍开他的手,抱着双腿坐在旁边。沈泊原笑着,从包里拿出药,“小湜哥哥涂。”
“别这么喊我。”许之湜推推他,但还是接过药,发现已经用了不少。
他握着沈泊原的手指,拿着棉签仔细地涂。
“你还记得吗,以前你给我涂的时候,让我不要怕,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沈泊原笑了笑。
许之湜没理他,捏着棉签故意用力按了一下。
“那你呢,扛着那么多压力出柜,你怕吗。”沈泊原问。父母受到影响,还是乐队受到影响,怕过吗?
“怕。”许之湜承认,“那种感觉就像是卡在中途,身后是自己来时坚持要走的、走过的路,可往前大雾蒙蒙的,你也不在我身旁了。”
沈泊原压着喉头的酸涩,却还是忍不住屈了屈手指。
“我害怕承担后果却又想得到,世界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许之湜说,“我后来明白,你们总想保护我,让我永远可以待在理想的世界。可想牢牢抓住什么,就得付出代价。”
而他们的代价,就是上千个日夜。
“我想过我会失去一切,这就是现实。但我爸妈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这是我……没料到的。有人在为我承担很多东西,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沈泊原,我希望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