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泊原愣了愣又轻轻笑了下,“好吧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的事情,我好像什么也没猜对。”
“那是因为你不想知道,”许之湜看了他一眼,赌气似得,“如果你想,你什么也不用猜。”
沈泊原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厨房,“我……去做夜宵。”
电视机里的画面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声音不大不小地回荡在屋子里。
许之湜不愿意多想什么,也不想让自己更加不自在,便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纪录片上。
沈泊原煮了些面,他盯着晃动的锅盖,听着有规律的哐当声。许之湜刚刚直白的话,让他有点想在厨房躲着不出去。
他能骗自己,但内心没法说谎。他一直回避着自己对于许之湜的感情,把所有的情绪都归于许之湜是一个很好的人。
一个很好的人,值得被很多很多人喜欢。
但当许之湜告诉他,他的所有事情不需要他猜,只要他想知道,许之湜就可以全部告诉他的时候,沈泊原发现许之湜一直把他的世界向他敞开着。
一个明亮又温暖的地方。
他能看到许之湜没有向别人展开过的一面。对这个世界倔强的反抗,对自己理想的义无反顾,还有,对自己的宽容和等待。
他试图用自己的疏远、冷漠、用自己不堪、灰暗的过往让许之湜后退,可许之湜什么也没有害怕,沈泊原发现自己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来,让许之湜走开了。
可还是那句话,他无法摆脱那些“罪行”,也没有办法朝未来走,他能给许之湜带来什么?
而最矛盾的在于,他总是在逃避在无视,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永远想靠近许之湜。
客厅里,画质不高的影片,伴随着老旧电视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安静地播放着。闪烁的画面倒映在许之湜的脸旁、眼底,沈泊原莫名生出一股无由来的羡慕。
许之湜正认真地盯着屏幕,沈泊原把夜宵放在茶几上,在他旁边坐下。
电视里放的应该是部纪录片,在安静地讲述着九十年代那会儿的“摇滚时代”,采访人说那是绝无仅有的理想主义的十年,沈泊原很安静地听着,转头看许之湜的眼眶映着亮光有些湿润。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想要做摇滚乐,组乐队。和很多人一样,没有接触之前,我最开始也以为它聒噪没有内涵,”许之湜缓慢地说着。
“后来我发现,那是一块乌托邦,存放着最原始的情感,那里的所有人都狂野叛逆,但很本真。”
沈泊原也依然记得,那个时候他第一次听到电吉他,电流像是流遍全身,后脑勺都泛麻。几乎就是在那一瞬,他就确定自己想要的。后来接触上了摇滚乐,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笑了笑,朝许之湜看着,“你呢?”你过去的二十多年人生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