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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泊原很多时候情绪都很平,每天按时上下班,一起坐公交车的时候,偶尔闭着眼偶尔毫无波澜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任由一切景色匆忙在眼底闪过。沈泊原像一个深入社会的成年人一样按部就班地生活着,许之湜差点忘了,他只有二十岁,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却从没提及过自己想要做什么。
“哎,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钱姐一拍桌沿,“他当时好像是背了个黑色的琴包。”
“琴包?”许之湜问。
“我好像当时还问他呢,一个人出来怎么衣服啥的没带着,琴倒是没落下。”
没有行李却背了把琴,许之湜下意识觉得那琴可能很重要。
可沈泊原似乎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起这个,许之湜有些搞不明白了。
“不过后面我再也没见过了,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弹。哎?不过小许你怎么知道他会弹吉他的呀?”钱姐说。
“啊······”许之湜突然被一问,想起在沈泊原家莫名睡着的那个上午,磕巴着说:“我那天在他家看到的······”
话正说着,店门被推开,随之而来一阵稍带急促的呼吸。
“哎,都在啊。”沈泊原长呼一口气,走到许之湜旁边的半张长椅上坐下,轻轻蹭到了他的肩膀。
许之湜感受到沈泊原带来外面的凉意,还有很淡的柚子味,他掩埋在衣服下的皮肤轰得发热。
“聊你呢,说曹操曹操到。”钱姐皱眉,“你贵人多忘事,要你过来帮忙的时候就天天迟到。”
沈泊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朋友那最近有点事。”
“你朋友倒是多!见来见去我不就见到小许一个人!”钱姐说,“前两天你都能把钥匙忘店里,你就是找借口!”
听到忘带钥匙,许之湜一愣,抿着嘴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沈泊原,结果正好撞上他的视线。
沈泊原眉毛抬了抬,歪头凑过去,声音压着:“学你呢。”
“因为我吗?”许之湜也歪过头。
这句话问得太有歧义,沈泊原感觉自己心脏在嗓子眼跳了,轻轻咳了一声。
许之湜小声说:“没在平城的这几天,我好像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
一点也不精彩。沈泊原只觉得现在多看一眼许之湜,越是想起前几天自己过得有多心不在焉。
现在坐在这,他就特别安心,许之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像镇定剂一样了。
“晚上去琴行?”沈泊原问。
许之湜点了下手机看时间,摇头说:“今天不去。”
沈泊原噢了一声,“那晚上回去不等你了。”
许之湜点点头刚往嘴里塞了口饭,慢半拍反应过来沈泊原什么意思之后,猛得咬到了舌尖。
他忍痛地闭了闭了眼,但又忍不住笑。
沈泊原看许之湜腮帮子不动了,撑着下巴逗他:“回去几天就不认路了?”
许之湜皱着眉偏过头看他,在桌下用膝盖撞了下沈泊原的。
沈泊原看起来心情很好,许之湜感觉到他膝盖不轻不重地撞了回来。
钱姐和她老公在说话,周围的顾客在小声聊天,还有勺子碰着陶瓷碗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