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日马早就听说一个月前南荒大片河流干涸,无数山岭的树木一夜之间枯死殆尽,所有的生灵尽数干死。起初他还觉得夸张,这时亲眼见到,才知传言非虚。
星日马顶着猛烈的山风,又向北飞行了一日,终于越过大片干涸荒芜的死域,在天地相接的前方发现了一抹生机盎然的绿意。
他用心推算片刻,登时恍然,心道:“是了,前方不远就是南荒之地最大的人族聚居城市苍梧城了。”每个人族聚居的城市,都会有起码一到两个势力庞大的修真世家。星日马以找到公主为第一要务,生怕多生事非,打算绕道而行。
于是他又花了半日功夫,终于绕到了苍梧城的北方。以他的飞行本领尚且要绕上半日,可见这苍梧城占地之大了。他回首向南望去,但见火红色的城墙在丛林中高高耸立,一面色彩绚丽的的旗帜冉冉飘动,挺立的华表高出城墙,像利剑一样直指天空。城内不时传来鼎沸嘈杂的人声,显得热闹非凡。
“卑贱的人族!”星日马心中恨恨的诅咒着这座热闹的人族城市。他继续向北飞行,身影再次被浓密的森林所吞没。
“天雨流星剑!”丛林深处传来一声锐喝。接着无数白晃晃的光点化作飞剑,毕毕剥剥的漫天飞射,须臾间十几颗合抱之粗的大树被飞剑齐根斩断,树干轰隆隆砸在地上,溅起冲天的尘埃。
“神火为屏!”又是一声锐喝,数道火光盘旋飞转,彷佛化身灵动的火龙,在飞剑的攒射之下不住转动,好像是一口大钟,将一个紫衫少年牢牢罩在其中。
“尹星云,你这个老不羞的,绝招都使完了吗?”紫衫少年嘿嘿冷笑,火龙绕着他不住盘旋飞转,将从四面八方源源不绝射来的飞剑一一吞噬。
一个身形瘦削的蓝袍汉子从林中一晃冲出,冷笑道:“小子,今番你家大人不在,老子要让你好好瞧瞧我尹家的手段!”尹星云话音未落,两道银色的水龙从他的双袖中飞出,直扑那紫衫少年的护身火龙。
那少年见机极快,不待水龙扑近,忽然沉喝一声:“神鼎现形,土之灵鹫!”随着他的喝声,一只偌大的巨鼎从虚空中冒了出来,挡在他的身前。护身火龙凌空盘旋两匝,倏地一头扎入幻鼎,接着又从幻鼎中飞了出来,化身土象的黄色秃鹫,向尹星云的那两条银色的水龙猛烈扑击。
土能克水,秃鹫的利爪瞬间撕破了水龙的轮廓。尹星云一个踉跄,“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骂道:“姓承的小子,看在你家大人的份上,今天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色厉内荏,话声未落,两只黄色的秃鹫已经凌空扑落。
尹星云急忙侧身相避,只听“嗤”的一声,肩头已然溅血。他不敢嘴硬,慌慌张张的逃入林中。
紫衫少年哈哈大笑,他不为已甚,收回灵鹫,扬声说道:“还有谁不服?”
“承嘉辉,你不要太嚣张了!”娇喝声中,一个黄衫少女从密林中跳出,说道,“别以为这里是苍梧城脚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承嘉辉嘻嘻一笑,说道:“西皇山的邵琴妹子,你可别冤枉我,我几时为所欲为了?”
邵琴哼了一声,喝道:“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遁甲派的厉害!”她说着双手捏个法诀,喝道:“九天之威!”
一股无形无状的磅礴之力忽然凌空炸开,余威所及,整片森林都震栗起来。
承嘉辉眼前一黑,脑门上似乎挨了一棍,他差点晕厥过去,回过神来,不由得恼羞成怒,喝道:“好你个贱丫头,竟敢下手偷袭!”他大吼一声,“金钟罩!”幻鼎应声化作一片金灿灿的流光,将他全身裹在其中,果然就像是一口黄金打造的大钟。
邵琴接连使动“九天之威”,一股无形的怪力好似一根看不见的棍子,冲着承嘉辉没头没脑的一通狂揍,但是任凭那股“九天之力”如何卖力的攻击,都始终无法突破承嘉辉的护体金钟。
只听得“当当当”一连串激烈的大响,刺得人耳膜生疼,丛林之中万鸟惊飞,黑压压的鸟群仿佛一片片黑云,遮蔽得骄阳失色。
邵琴见“九天之威”无法奏效,心中也是大急,只见承嘉辉身处护体金钟之中,双手不住变幻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便要发动凌厉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