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向着西北角虚弹一记,一柄蓝色的火剑应势而动,在西北方位的墙角射出一个窟窿,那个窟窿边上燃烧着蓝色的火焰,不住向四周侵蚀。渐渐地窟窿越烧越大,像是一张巨大的纸帛,不多时烧成灰烬。
窟窿外面是一个横直数十丈的大厅,地上铺满青石。大厅的四个角落里放满了囚笼,囚笼里面三三两两的关着一些人。大厅中间是一座高高的汉白玉雕成的高台,四面镂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飞禽走兽和似人似鬼的怪物,可以看出镂刻的十分工细。
高台上面放着一只大鼎,那鼎高达丈许,正面刻着一张愤怒的人脸,无数道金红色的火光从那张人脸的怒纹中爬进爬出。鼎中汩汩有声,似是在蒸煮什么东西,沸水翻滚声中,似乎夹杂着哀哀抽泣之音,在这种诡异的场面中,令人毛骨悚然。大鼎的三只脚上分别用铁链捆着三个神气灰败的汉子,他们歪倒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手脚不住痉挛。
在高台对面是一张虎皮大椅,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面戴青铜鬼面,翘着二郎腿,满眼惊异的望着破壁而出的三个人。
“姐姐!”陶谷涵望着墙角的一只大大的囚笼,忽然惊叫一声,便想扑过去。囚笼中两个少女晕厥蜷缩,死活不知,正是陶雨霜和梅雪晴。
俞宛秋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说道:“不可莽撞。”她转头望向鬼面黑衣人,冷笑道:“鬼舞长空,二十年不见,你倒是活得逍遥快活。”
鬼面人怒哼一声,说道:“我本来不想取你性命的,是你自己闯到此间,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俞宛秋冷笑一声,说道:“从门口开始,你就一直在虚言恫吓,现在见了面,还玩这套,你不嫌无聊,我还嫌恶心。要么你愿赌服输,把人放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要么就斗他个天崩地裂,不死不休。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厅东北角的一座囚笼里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他们抽取人的魂魄炼药……”俞宛秋循声看去,见是一个周身血迹斑斑的白衣少年双手抓着囚笼,脸色苍白的怕人,他拼命张嘴喊话,却发不出声音来。景瑜和陶谷涵认出那是梅心远,想起半天前分手时他还是个生龙活虎的大好少年,不料此刻竟憔悴成这个模样。
俞宛秋脸色大变,说道:“你抽了他的魂?”
鬼舞长空怪笑道:“聪明!现在么,你的魂我也要了!”他忽然纵身向俞宛秋扑来,身在半空中摇身一变,化为一头周身是火、背生双翅的猛虎,来势猛恶之极。
俞宛秋惊怒交迸,忽然扬手在身前画了道门,她动作奇快,刚画完便随手将门拉开,火虎扑入门中,俞宛秋旋即扑通一声将门关上。她拧上门,用手凭空擦拭几下,那道门便消失不见了。
景瑜瞧得不胜惊奇,说道:“阿姨,你这是什么法儿?教教我好吗?”
俞宛秋说道:“我乘他不备,将他关入天机锁,转移到一百里外的地壳里面了。现在废话少说,赶紧救人。”她纵起身形,飞落在囚禁梅心远的囚笼之前,运起蓝色火剑,将那囚笼斩成灰烬,扶起梅心远,说道:“小伙子,还撑得住吗?”梅心远脸如死灰,早已晕厥过去。
和梅心远关在一个的是个面相憨厚的缁衣少年,他双目紧闭,神色比梅心远好不了多少。景瑜认得他是唐飞虎,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唐飞虎的面颊,说道:“虎哥,你还活着吗?”唐飞虎毫无反应,看上去是凶多吉少了。
俞宛秋怒从心头起,一声长啸,蓝色的火剑四下飞射,将大厅各个角落的囚笼统统斩成飞灰,把几个被囚的少男少女统统带到高台上。陶谷涵拉着姐姐的手,不住落泪。
俞宛秋复用火剑斩断大鼎脚上的铁链,救下三个被捆绑的汉子,眼看他们还有点神识,便问道:“三位壮士如何称呼?”
一个汉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叫朱旺焰,这两位是我兄弟,朱旺火和朱旺心,我们是朱雀灵族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