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嘉若有所思的轻哦了声,随后又嘟囔了句:“不会是我跟朝雨姐姐说你要选太子妃,她心中生你气,故意走的吧,不然怎会走的那般急,我看话本子里都说,生气了是要走的,她定是怕你会去拦她,才给你留了封书信来宽你的心,现在人不一定在不在临安呢。”
顾宴风:……
“你还给她准备了那么多嫁妆,哥哥,朝雨姐姐若是在临安嫁了别人,嫁妆还给吗?”
顾宴风无奈揉了揉眉心:“出去。”
兰嘉知晓嫁妆之事,是因她两月后就要出嫁,去跟长公主讨要嫁妆时,发现了那个紫檀木盒子,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然就以为是她的嫁妆,长公主才跟她说了实情。
她抬眸看了眼顾宴风,站起身来,欲要离开,又回身指了指桌案上的茱萸叮嘱道:“哥哥,你记得让人给你挂起来,辟邪的。”
顾宴风抬眸应了声,兰嘉才乖乖离开。
只是兰嘉离开后,他再不能安心批阅奏折,心中不由在想,她既已到了临安,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会不会给他来信呢?
顾宴风将目光落在面前的茱萸果上,他指腹轻抚红如血滴的茱萸果,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澄亮,就如她的娇。唇,不染而红,在他指腹间轻轻摩动。
他只知她阿娘的忌日是在十月,却不知具体是哪日,想来明日便是九月九,她在临安待上一月就会回来,加上回时的路程他大概还有四十几日才能见到她。
加之前些日子,那便是整整两月有余。
太过难捱。
十日后,顾宴风将城郊马场的事办完后,回到东宫问内侍:“可有人来信?”
内侍恭敬回道:“回殿下,没有。”
顾宴风眸底明显的烦躁,闪过一抹凌厉,早在她离开那日他就给她写了信到临安,若她前几日便到了,给他回了信,此时应该到了东宫。
而他没有收到,定是她根本就没回。
顾宴风又给她去了封书信,走的是官道急信,五日便到,十日后,依旧没有来信,他开始有些急了。
他自不会去信兰嘉说的那什么话本子,她褚朝雨只能是他的,不会逃,也逃不掉,可又二十日过去了,一个多月见不到人也就算了,连封书信也不给回,难免他不会多想,赐婚圣旨早已拟好,他的聘礼,她的嫁妆,一切都准备好,可她这个人却跟消失了一般。
顾宴风又给褚朝雨去了封书信,如今已是九月底,她阿娘的忌日是十月,她若要回来,跟去的侍卫定会提前给他来信。
可匆匆又十日,她未回信,跟在她身边的侍卫也未来信,顾宴风长身玉立站在书案前,随手将桌案上的砚台摔了出去。
惊得立在外殿的陈公公一个哆嗦,这些日子以来,殿下的脾气有些暴躁,在书房侍奉的内侍常常夜间睡着了都还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