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雨想了想,还是低声问他:“听闻陛下给殿下选太子妃了?”
顾宴风愣了愣神,倏地笑了。
原来是吃醋了。
他挑眉笑她:“怎么,担心孤娶了别人?”
褚朝雨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的脸色变得真快,适才还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突然就没羞没臊的笑了起来,还打趣她。
褚朝雨不理他。
本来就不愿跟他说这些,是他非要一副认真的模样问。
顾宴风清了清嗓子,问她:“又是兰嘉那丫头跟你说的?”
真是个管不住的。
顾宴风多少有些无奈,对于兰嘉。
褚朝雨回他:“你别怪兰嘉,她也是——”
兰嘉也是为她好。
顾宴风倾身,一手拦腰一手穿过褚朝雨的膝弯将她抱在自己怀中,坐在他腿上,褚朝雨有些慌,环住了他修长的脖颈:“用膳呢,你抱我做什么。”
顾宴风在她耳边低语:“孤本想着,那些事自可以解决,就没与你说,你若是因此不悦,日后但凡有女子接近孤,都与你讲。”
褚朝雨被他滚烫的气息灼得耳根子发烫,她微微侧头看他:“我不是因此不悦。”
我是因心中觉得配不上你,可又没有办法。
是对自己有了怨念。
幼时爹娘逼着才肯读书练字,长大了些,阿娘整日训着才肯学习礼仪,再长大些,才肯作些书画。
顾宴风在她耳边轻‘哦’了声,眸中透出不解,不过瞬时,他便都明白了,在褚朝雨耳垂轻啄了下:“所谓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不该成为评判女子的准则,上京城里那些世家贵女她们不一定是真的喜欢,只是耐着性子觉得应该学,若是可以,没有人不希望是自由的。”
他说完,顿了下:“孤在临安被你和你阿娘救下时,只听琴音治不好伤,只有礼仪也养不好伤,反倒是你下河捉的鱼,你阿娘日日煎的药治好了我。”
褚朝雨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在他怀中轻笑:“你这是混淆是非,懂得琴棋书画的女子自是好的。”
顾宴风不置可否,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捏了捏,不解道:“为何如此贬低自己?你又不是丝毫不懂,只是不精通罢了,若你想学,孤亲自教你。”
褚朝雨抿唇笑,她不欲再多说,说再多顾宴风也总有说辞回她,把她哄得高高兴兴的,若她说她的家世不如那些世家贵族,他定会说,他是太子,未来的天子,外戚权重并非好事。
“你放我下来吧,我还想再用些粥呢。”
因着有心事,午时她没用几口饭菜。
顾宴风却依旧将她抱紧,宽大的手掌揽在她的纤腰之上,突然嗓音温润道:“孤回宫后就命司礼局的人去下聘,娶你做孤的太子妃,孤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