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如这姑娘在临安时一样,常常爬到果树上去吃果子,吃够了才肯下来。
顾宴风以为他为她做这些,褚朝雨心里定是欢喜的,可他却在褚朝雨眉眼间看到淡淡的忧愁,他有些想不明白,问她:“怎么了?”
褚朝雨默了默,虽她猜到了顾宴风是在托着她,根本不会放她走,可她还是想问上一问,低声道:“殿下不是说,待我父亲洗清了罪名后,会让我和父亲一同离开吗?”
顾宴风闻言淡淡的‘哦’了声:“孤说过吗?忘了。”
他有些不明白褚朝雨是何意,明明才亲手给他炖了参汤,如今又跟他提起这件事,他并未多想,在月清殿里又待了一会,回了辰阳殿。
顾宴风回到辰阳殿后,换了身衣服后径直去了万定帝的理政殿内,这几日,因着顾宴风掀起几年前的旧案,引得朝中与徐家有关联的大臣不满,纷纷上折子到万定帝那里斥责太子殿下为了一离妇重新搅动朝堂,动朝廷百官之根本。
万定帝桌案上的折子摞成了一座小山后,就命徐公公搬去东宫,那些上折子的大臣心中或愤怒或畏惧,纷纷去理政殿求见万定帝。
只是,没一个人能进得了理政殿的门。
在外跪了一日的徐老太傅,更是被他的学生扶着出了宫,他只徐清一个儿子,而此案的关键人物就是他徐家,一旦明日公诸与众,他徐家在朝堂中就彻底落败了。
顾宴风来到理政殿时,殿内依旧是那两位美人侍奉在侧,万定帝并非昏庸无道之人,他仁善、勤政、爱民,不然以皇后多年的独宠他早就立五皇子顾堔为太子,只是,在人道之事上,那是他多年留在心底的隐晦,这些年因着这等隐晦他纵容皇后跋扈了多年,更是从中扶持秦家、徐家,在朝中拉党结派,稳固根基。
而如今,他终于摆脱掉了内心阴影,不再受制于皇后,有顾宴风去除掉秦家,而今又除掉徐家,正是他心中所愿,自是不会去见诋毁太子为徐家求情之人。
顾宴风将此案与万定帝简单说了一遍,万定帝如今也无心去理,一切都交给顾宴风后便让他离去了。
至夜间,顾宴风正在书房内翻阅书卷,神情疏淡,眉目清朗,下意识抚至腰间,才意识到那支跟了他三年多的红玉短笛如今不在他这儿,他眉头微蹙了下,又恢复淡然神色,继续翻动手上的书页。
陈公公进来道:“殿下,褚姑娘来了。”
顾宴风抬眸,嗓音提起轻‘哦’了声:“让她进来。”
这好似还是褚朝雨第一次主动在夜间来寻他,顾宴风不觉间唇角勾笑,白日里刚给他亲手炖了参汤,夜间又前来辰阳殿。
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褚朝雨进了书房,顾宴风手中书卷已放下,下颚微抬,姿态悠闲的看着她,嗓音邪魅道:“想孤了?”
褚朝雨行礼后,淡淡回他:“殿下,我今日来——有话对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