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风道:“用膳吧。”
褚朝雨一边喝着面前的粥一边在心里想着事情,直到最后一口粥喝下,顾宴风又要给她盛,褚朝雨摇头拒绝:“殿下,我用好了。”
顾宴风蹙了蹙眉,昨晚没哭,又休息的好,反倒是早膳用的少了,他想了想:“孤昨日说你吃胖了些,逗你的。”
“嗯?”褚朝雨一时没回过神,随后才明白过来:“我是真的用好了,跟殿下的话无关。”
她说的认真,顾宴风也不再让她多吃,只吩咐道:“把参汤喝了。”
默了片刻,褚朝雨抬眸看向他:“殿下,您今日忙吗?”
顾宴风不置可否,他想听她接下来的话,再来决定他今日是忙还是不忙:“何事?”
褚朝雨继续道:“午后我想出宫一趟,若殿下不忙的话。”
“出宫做什么去?”
褚朝雨想了想,跟他撒了谎:“去我家的宅子看一看,上次与殿下同去是夜间,看的不甚清楚,今日想去再待会。”
顾宴风轻‘哦’了声,随口道:“不忙,孤陪你一起去。”
褚朝雨急忙拒绝他:“不用,殿下忙您自己的吧,我去那待会就回来了。”
顾宴风隐隐觉得褚朝雨今日有些奇怪,不是她要做的事说的话奇怪,是她的神色眼神奇怪,他挑眉看了她一会,她撒谎了。
“好,早些回来。”
褚朝雨颔首,继续喝她的参汤。
——
午后,一辆精致低敛的马车离开东宫,行至长安街上,先是回了蟹儿胡同的褚家老宅,在那里待了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便又行回在长安街,先是在一家首饰铺待了会,随后又去了当铺。
当铺掌柜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翁,行动倒是极为利索,看到褚朝雨后先是打量了她一番,随后满是皱纹的眼皮微抬了抬,问她:“姑娘是要当首饰?”
褚朝雨颔首,示意小蜡将那串白玉铜铃手链递过去,老翁笑着扫了一眼,随后从身旁取了凹凸镜,身子向后撤了撤,细细察看手链上的白玉,随后老翁点了点头,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物,问褚朝雨:“姑娘想要当多少银子?”
褚朝雨早在来的路上就已思量了一番,当初在临安顾宴风送给她时,她只以为几两银子在首饰铺里买来的,可后来她长大了些,多少有些了解,觉得应是值上个几十两银子,鉴于上次卖宅子被人骗的经验,适才她已经去首饰铺里给掌柜的看过了,掌柜的说至少值一百两。
褚朝雨回老翁:“一百两。”
老翁突然抚须哈哈大笑起来,待笑止住了他轻叹息了声:“是那首饰铺的掌柜的与你说的吧?姑娘,那掌柜的是我儿子,他已差人来与我说过了。”
褚朝雨:……
见褚朝雨疑惑,老翁温和说道:“你一个姑娘家,老朽也不骗你,这串白玉铜铃手链老朽给你五百两银子。”
褚朝雨闻言有些愣了愣。
顾宴风几年前送她的这串手链值五百两银子?她,她那时只以为是几两银子在首饰铺买的,整日待在手腕上,就连下水捉鱼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