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茹儿便回来了,面露笑意:“回主子,太子殿下说褚姑娘昨晚伺候笔墨定是累了,今日可随您出去散散心,只是让您莫要带着褚姑娘走远了。”
褚朝雨闻言轻笑了下。
脑中不可控的想起昨夜在辰阳殿里的事,脸颊有些微烫。
马车一路撵过长安街又行至城门处,随后来到了城外十里处的宝泉山下,宝泉山附近只有寥寥几个村庄,剩余的便都是城中富贵人家在这附近买来的田庄与园宅,其中田庄多处于平整之地,园宅则各有各的布局走势。
听闻宝泉山下近二十个园宅皆被购置一空,如今也算得上是有价无市,起初只是有银子就能来买,渐渐的变成不只有银子还得是京中贵族,再后来就是如今,有银子有身份也依然难购得这里的园宅。
长公主的这座园宅取名为芳居,地势偏高一些,褚朝雨和长公主下了马车后又步行了一会才入了芳居的正门,里面的房屋命人清扫了一番,只是一应布置都要重新规划,园子里的植物也都是前两日从宫里的司花局才移栽过来的,尤其是那处活水泉处,长公主打算围上一圈屏风,再在周边种些海棠树,建几处凉亭,再打一张矮榻放在那里。
褚朝雨跟着她四处在园子里逛了逛,长公主极为认真又细致的跟下人说着还有哪里需要修缮,哪里需要重新布局。
褚朝雨突然有些羡慕的看着庆安长公主,她在想,世间能活成长公主这般洒脱的人应是没几人吧。
她听闻长公主十七岁时被许配给当年科考的状元郎,当时在上京还是一桩佳话,郎才女貌,一见钟情,只有一点,那位状元郎的家世不算好,父亲是江南富豪,生意都做到了京城来,可谓富甲一方。
后来好像状元郎在朝中一直任闲散官职,当朝驸马不得掌权,后来他便辞官回了扬州,长公主也跟着他同去扬州生活。
庆安长公主见褚朝雨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光,满是羡慕,她轻笑了下,示意褚朝雨坐在一旁的石桌处,二人饮了些茶水,长公主道:“喜欢这里?”
褚朝雨诚实的点了点头:“喜欢这里,自在清静。”
长公主心里暗想:你若是开口,他还能不送你这么一处园宅。
不过她没说:“喜欢这里日后便常来住,我是打算着日后便不再回扬州了,留在上京时便住在这里。”
褚朝雨浅笑了下。
长公主见她笑,不觉间也跟着笑了:“今日心情好,跟你讲讲我的事。”
褚朝雨眼眸缀满笑意,洗耳恭听。
“我前些日子回扬州与他和离了,过了这将近二十年的日子也算是够了,我向来闲散自由惯了,便各自过自己的日子。”
褚朝雨双眸微睁,长公主也和离了?
“其实早在我诞下启儿时,感情就已经淡了,再后来他与我说要纳妾,起初我是不允的,还因此跟他大吵了一架,回到上京公主府住了半年,后来再回扬州时,本以为会是小别胜新婚,可两个人在一起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剩下的只有沉默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