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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风充耳不闻,饶有玩味的将她鬓角的青丝抚至耳后,动作温柔至极,他自己都浑然不觉,褚朝雨被他带着酒香气息的呼吸灼烫的脸颊有些微红,偏偏他微凉的指腹又触在她的耳骨上,传来阵阵酥麻。
褚朝雨低垂着眼眸,不知再说什么顾宴风才会让她走。
顾宴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嗓音压得低沉道:“你说孤醉了,你可知道吃醉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他说着,又凑得她近了些,目光炙烈的落在她红润的唇上,吓她:“醉了酒的人很可怕的。”
褚朝雨已经感受到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他紧紧盯着,随时都有可能因他理智的失控而任他宰割。
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顾宴风接二连三的这般玩弄她,始终探索着他这般对她,她会有什么样的情绪与反应。
而这些在如今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意义。
褚朝雨看见过他桌案上写着的那句诗。
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顾宴风对她有怨恨,怨恨她嫁了人,怨恨她满意现在的生活,怨恨她说喜欢秦南萧,他做这些都是在宣泄他的不满。
褚朝雨思绪繁乱,神色极为不安。
顾宴风冷白的指节又在她耳骨上轻轻摩动,嗓音被酒气染得微哑,低声问她:“饮过酒吗?”
他说话时,喷薄的酒香气袭在褚朝雨的感官,她眼眸中带着些许倔强直直的看着他,眼角已晕染开一片绯红。
她顿了顿,嗓音带着湿润,直呼了他的名字:“顾宴风,我不欠你的,我等了你三年,是你失言了,”她说着,眼角落了一滴泪,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又道:“错的人不是我,你如今这般对我没有意义,我有自己的生活,年少时的情意——没那么深刻,若殿下觉得您是皇家血脉,天生高贵,我不过一介庶民弃了您,让您有失颜面,心中不悦,我可以跟您道歉——”
“是我的错,我——”
夏日雨中的凉风突然变得有些冷,细密的雨帘在游廊檐下晃晃悠悠的飘落,一切依旧是那般静谧,显得空旷寂寥。
“闭嘴。”顾宴风冷冷的打断她,将困在她身旁的手腕收回,眸底的深沉比这暗沉天幕更让人惧怕。
这些时日的相处不但没能唤起她心中从前的记忆,反倒让她对他说了这些话。
她说的这般熟练,倒豆子一般的滚滚而出,不知在心里想过多少遍,顾宴风闭了闭眼,一颗心躁动的如坠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