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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纪煜声音一沉,脑海中闪过自己母后那疾言厉色的模样,“是不是母后欺负你了?”
谢芫姬又摇了摇头,“臣女听义父说,殿下因为臣女,与皇后娘娘争吵了。如果殿下真的在意臣女,担心臣女被皇后娘娘斥责,那么,又为什么会因为臣女而顶撞皇后呢?”
“我……”纪煜一时语塞,竟想不出该如何反驳她,不由得苦笑一声,竟然还是自己错了么?
谢芫姬抽泣,一面道:“对不起,让你在百忙之中抽空见我,还要弄得你不畅快,也许我该走了。实不相瞒,其实我义父本就又攀附之心,才让我频繁和你相见的。如今他受了皇后娘娘的敲打,终于作罢了。”
纪煜缓缓坐回了座椅上,神情呆滞的望向她:“你不打算再见我了,是不是?母后敲打谢掌印?他再来敲打你?那么又有谁来问问我的意见?!”
谢芫姬后退了一步,黯然道:“对不起,我该回家了。”
她趁着纪煜尚未回过神来,走出了书房,她在门口脚步发迟,似乎潜意识中还想等他挽留自己。
可她终究没有等到,纪煜沉默以对,她便头也不回的离了东宫。
她走后不久,伺候太子的小内监举着一本名册而来,跪在他的面前。“启禀殿下,皇后娘娘定了今年如东宫的侧妃人选,请您过目!”
纪煜几乎将自己的拳头捏碎,伸手将桌案上的笔架纸砚统统划到了地上,“给我滚。”
听着妹妹抽泣着语无伦次的诉说,谢昉虽然达成了心愿,心中也不好受,只得一面拍着她的后背一面安慰,终于将她哄睡了,才离开了她的房间。
不知何时,谢崇礼已经站在了院子内,双手背后仰头望天。
“义父,您怎么不在司礼监?”谢昉小心的走上前,问道。
谢崇礼没有理会他,只是专心看着天上的云,一时看得都出神了。
“义父,孩儿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谢昉又问。
谢崇礼仍旧不应。谢昉便当他听着呢,继续道:“您一心想让妹妹入东宫,怎么这么突然又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