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了猛力,低吼一声一刀插进了那正在拖人的贼匪的心脏,刀柄脱手之时,自己却被那仅剩的贼首扑倒在沙土之中。
那具被戳穿心脏的尸体的手还死死攥着沈芳年的衣领,将她拽得一同跌落在车轮旁。谢昉被贼首压制着,尘土飞扬中已经几乎无法呼吸。
而在远方,一团更黑,更迅捷的云团正在以不慢的速度膨胀、升高,如果一座魔鬼居住的宫殿,向着他们马车的方向移动着。
沙匪、阉党、元辅之女还有马,一切的一切,都无法逃脱,都将会被那黑色的大沙暴所吞噬!
☆、等待沙暴平息
谢昉被那贼首之人死死钳制在沙土之上,想要反击却已失了武器。那贼首抬起刀便砍,谢昉只得躲避,虽未砍到要害,肋下依然立刻见了血。
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总是会想要捉住救命稻草,在狂烈的风声中吼道:“刀!把刀给我!”
沈芳年还依靠在车轮边,呆呆的看着方才被谢昉一刀了结性命的沙匪。听到他的呼喊,终于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力气,在狂风之中勉强站了起来,企图从那具尸体上拔下刀来。
那刀本就有些分量,插入沙匪的心脏更是难以拔出,可事态紧急,若此时拔不出这把刀,可能下一个死在这里的便是自己了。她一咬牙,踩着沙匪的背,用力将刀拔了出来,飞快的扔到了谢昉手边。
谢昉终于有了兵器,用刀背飞快砸向贼首的后脑,贼首昏沉间才松了力气,谢昉飞快挣脱,又是一刀。刹那之间,胜负已分。
沈芳年的脸上身上还带着方才拔刀时溅出的血,此刻却比方才清醒过来。此时的风已经很大了,但还没有很多沙土离地,但是远方正有一团硕大无比的黑云正飞速向他们移动着,她虽然没见过,一路上也听不少人说起,那便是杀死不少牲畜和人的沙暴!这次她和这阉党怕是凶多吉少,可是如果没有谢昉,她一个人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她赶忙跑向谢昉,看了一眼他肋下的伤,“大人受伤了?快上马车!”
谢昉果然也明白此时两个人好过一个人的道理,没有异议的任由她将自己扶上了马车。
沈芳年上车之后又觉得这样还是不行,拿过了谢昉的刀,又脱下了自己米白色的斗篷,便要动手。
谢昉看出了她的用意,阻了她道:“用我的外衣,是黑色的。”
她只得皱着眉将他的外衣扒了下来,一劈为二,迅速的跳下去给两匹马套住了头。
她低声对马道:“这里没个遮挡的,只能委屈你们忍一忍了。”
车内谢昉对她道:“沈姑娘,将那几个死人的腰带都栓到车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