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邬皇后深知要在后宫中站稳脚跟,子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暂且隐藏妒心,表面上做端庄的后宫之主,背地里却安插众多眼线在皇帝身边。
皇宫里歌舞升平,直至午夜才停歇,易太傅酌了不少佳酿,待到宴席结束后,打算起身回府时,不自主地身形晃悠,走起路来步履蹒跚,旁边得有人搀着才能走稳。
回到太傅府时已是深夜,坐在门口打盹儿的看门小厮听见马车声,蓦地按你睡梦中惊醒过来,胡乱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连忙哈着腰扶家主进府。
醉酒的易太傅走路时感觉到头晕目眩,眼前模糊,可当他睁眼看向堂前倚坐在交椅上的女人,他还是一眼认出丁氏。
“湘儿,你怎么坐在这儿?夜深了,怎么不回房歇着,你如今有了身子,万事得替肚子里的孩儿着想,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
丁氏扶首伏案,杏眼圆瞪,眼神里散发着悲怨,见易太傅归来,她眼角衔着泪,哭诉道:“夫君在宫里饮酒赏舞的时候,心中哪里还有妾身?夫君定是嫌妾身年纪大了,人老珠黄了,比不上宫里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娇娘,所以才。。。。。。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故意装作担心妾身和孩儿的样子,这孩儿来得不是时候,阿母没能力养着他,阿父又不疼他,真是个可怜的孩儿,呜呜呜。。。。。。”
她一哭,易太傅便慌了手脚,原本还醉醺醺的他酒醒了大半,急忙解释着宫宴的事。
后院的卢管家听见动静后,也急忙安慰丁氏,又帮着易太傅说话:“夫人莫急,当心动了胎气,您怪谁都可,可万万不能怪家主,易家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家主在朝中的地位,今日的宫宴想必是陛下让家主留下的,家主身为人臣,即便是有多么的不情愿,也绝不能忤逆君王的意思啊!也请夫人体谅一下家主的难处呐!”
丁氏抹了抹泪,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卢管家这番话给堵住了嘴,她只好暂且闭嘴,让他搀着易太傅回房歇着,自己则心烦意乱地愣坐在堂前,久久不能平复。
卢管家服侍易太傅更衣时,见他惆怅满怀的模样,便出言安慰着他。
“唉……”
易太傅深深叹了口气,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闻门外传来婢女的惊呼声:“不好了,细君晕倒了。”
听闻丁氏晕倒,易太傅和卢管家两人面色惊惶,顾不上盘问婢女,易太傅在卢管家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赶到丁氏身边。
他前脚刚踏进堂前的门槛,却因见到伏在案前那奄奄一息的丁氏,易太傅慌了神,心急迈脚,不料后脚被门槛绊到,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摔。
“家主当心!”
卢管家大喊一声,却没来得及扶稳他,易太傅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重摔在地,前额肿了一个包,渗出细细血丝。
在场的婢女和小厮们都吓坏了,一时之间慌乱不知所措,婢女们想上前去扶他,却又在担心丁氏的状况。
处事有道的卢管家赶忙主持大局,厉声呵斥那些如同热火蚂蚁般的下人:“慌什么慌?你们去把家主扶到房里休息,细君有我在这边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