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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一珩低着头,“爱或不爱,我没有别的选择。要不呢?她带着孩子,还有她妈妈,怎么生活?”他挪回目光,视线锐利,“靠你吗?”
好半天,曾若安才说,“一珩,你这个人的心思藏得太深。因为藏得深,很难让别人完全相信。只有一个人信过你,你却还让她伤了心。”
诸一珩死死的看着他。
“当年你来找我,说不是你做的,我信。只是苗苗说,出事后,你扔下她,一个人躲了起来,她怎么也找不到你。”
“我那是不敢面对她。”
“你那时就没想着放弃她?”
诸一珩不说话。
“实际上,你想过放弃她。你知道我当时听你说之后,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的是,既然你早知道她父亲是你家的仇人,你为什么要接受她?”
诸一珩还是不说话。
“接受了她,不好好待她。在她父亲出了事之后,无论是不是你做的,你躲起来,不肯见她。你逼她点着了你的房子,你让她进了监狱……”
“不,不是我,让她进监狱的是你妹妹。”
“若锦是不懂事,但她不至于让苗苗死心。让苗苗死心,决定以牢狱作为两个人过往的结束的,是你,只有你。”
诸一珩的脸上现出一片死灰。
“每次探监被拒,我心里都在想,她可能自此就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了。她坐牢三年,你去过几回?如今她出来了,你又何必纠缠她的生活?”
过了很久,诸一珩说,“我也曾想,不管怎么样,她父亲都是因我而死,我觉得再也不会有转变的可能。就是这样,我没有见她,我以为让她恨我会比较好,至少不会让她矛盾。”
“那你就应该继续这样,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好半天,诸一珩声音喑哑,“因为我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像个孤魂野鬼,这个世界,除了她,我想我再也找不到人收留我了。除了她那里,我也再无处可去。当初我也曾想过退出,断了念想。知道你一定会看不过,一定会给她请最好的律师。”他的语气里有些许落寞,“我以前一直认为是你没请,所以,这几年,我和你基本也没有什么来往。就在前些日子,我才知道,原来当年是她拒绝了。她亲口和我说,当时,她在等我。”
曾若安苦笑,“然后呢?你想说什么?”